转身时，睡裙领口滑开，后颈手绘的相机图案正对着我 —— 镜头中心，是我右臀的小猪胎记。她指尖划过我掌心红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留一帧给我？还是说，你怕拍到自己后颈的蝴蝶兰？”

舒逸轩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我躲进女厕隔间，膝盖抵着潮湿的隔板。隔壁水流声停顿时，3 号隔间的木门 “吱呀” 推开一条缝，雪白脚踝闪过的瞬间，内侧红痣像滴鲜血砸在视网膜上。

胶卷转动声在寂静中轰鸣，我屏住呼吸按下快门。门被踹开的巨响中，唐小薇举着湿透的纸条冲进来，条形码灼痕在昏黄灯光下流转：“拍到了吗？” 她突然蹲下，指尖划过我小腿肌肉，“还是说，你拍到了自己蹲在垃圾桶旁，看着母亲被拖走时，后颈正在浮现的 ——”

衣领被她狠狠扯开，后颈新冒的红痣刺痛。她笑出声，温热呼吸混着雨水冷冽：“蝴蝶兰印记，和李姐手腕的纹身，一模一样呢。” 腕骨的灼痕擦过我手背时，我猛地抓住她手腕，将她抵在瓷砖墙上。

“你到底帮她做了多少事？” 我咬牙，鼻尖是她发间混着的艾草味，“那些新娘的红痣，是不是你亲手 ——”

唐小薇突然抬头，睫毛上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十七次灼伤，十七次偷拍，程浩 ——” 她的声音突然低哑，“你以为自己是猎人，其实我们的血，早在显影液里拼成了蝴蝶兰。”

雨声吞没心跳，她腕骨的灼痕在我掌心发烫。洗手台的水滴答作响，像倒计时的秒针。我突然看见她后颈的相机图案晕开，墨水顺着脊柱流进衣领，在白皮肤上画出半只蝴蝶 —— 和母亲手帕上的刺绣，分毫不差。

而我手中的相机，不知何时已被她夺走，镜头正对准我撕裂的衬衫，对准右臀那道与她同源的小猪胎记。

“笑一个，002 号猎物。” 她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后颈的蝴蝶兰印记剧烈发烫，“李姐说，这才是我们最美的显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