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和伙计被收,沈昭想了半晌还是个温负雪商量了一下,写了几张符纸送上去,一旦遇见危险即可传达出来。
毕竟化身是姑娘,他们几个不能时时看顾,近身守着也不合时宜。
沈昭本意是想让温负雪拿出纸鹤来,便于传话和保护,却被一口回绝。
想穿书以来,也就养伤休整期间被拒过,余下基本上都依了,可问原因又不告知,提人兴趣,抓心挠肝。
得榻休息,沈昭枕着手臂听着窗外的虫鸣,四肢都放松了下来。
到这时候,缠缠绕绕的思绪捋得逐渐清晰,沈昭又发觉一处不太对劲的地方。
原定的三人里居然没有一位是女子。
历练、补名额,换成实力相当的女修士尤为不可。
护送一个女孩子,让三个男的来,听听,这多离谱,偏偏这么离谱的事情还是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山主深思熟虑出来的结果,这正常吗,这显然就不正常啊。
就连合适的人选,当下不用脑子就能想到,雪邬山上就有一位洛音徽,那潇流山上也有一位名钟萱的,也是名列前茅,事事出色。
必然有鬼。
二楼风所住隔壁是一间极为宽敞的屋子,刚好有三张榻可供休息,一张两人可住,齐景澜要死要活要和沈昭住,声称和沈昭住他安心,被柳鹤梦捂住嘴强行拐带了回去才作罢。
沈昭睡不着也不想翻来覆去惹别人不睡,只得睁着眼睛瞎想。
上方房梁屋瓦有些残破,能看见寥寥几颗星星。
沈昭盯着那几颗星星看,一只小纸鹤悄无声息飞了过来,看沈昭果然没睡,翅膀轻轻扫过他的脸,引着他的目光就飞回去了。
沈昭支着胳膊坐起来,瞧着虎头虎脑的纸鹤和冰山样的主人不由得想笑。
沈昭遇见这种想不通的问题,就算尽力不放在心上,也总是会失眠,正好温负雪没睡,找他问问正好,随便交流交流感情,岂不妙哉。
他指了指外边,朝温负雪招招手,示意对方跟他走。
踮着脚尖,勾着背,活像个小偷。
温负雪并未制止这种有违山规的姿势,自从换了人开始,时时纵容,常常陪同,道心不固,以致于修炼时灵气常有乱窜之时。
“你们去偷情?”
“你们去偷吃?”
两个只有一字之差的话在身后突然响起,却天差地别。
毫无疑问,柳鹤梦和齐景澜这俩个多余的也天杀的没睡。
两人察觉不对,瞬间坐起来,相视一眼,脸上都写着“你在说什么屁话。”
沈昭一个头两个大。
一是被前者这个没正行的说得有点脸热,他是意,奈何负雪无心,他也没那个贼胆,也许别人穿书过来能抱得美人归,他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二是后者……后者就算了吧,满脑子惦记着吃喝玩乐,他沈昭是那么不干正事的人吗(×)。
齐景澜肚子在这时候十分有眼力见,打破了局面,咕噜咕噜叫,“嘿嘿,其实是我想吃你做的吃食了。”
他一脸期待,跑过去蹭着沈昭,“沈兄你有吃的吗,我来得匆忙,带得都是护身的。”
沈昭拿他没办法,“你呀。”
“师兄,他们都没睡,就在这说吧。”沈昭说。
温负雪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想把齐景澜推远却没动手,盯着沈昭:“嗯,好。”
沈昭藏戒里放了不少东西,生怕路上亏了肚子,居然拿出了一只山鸡。
齐景澜热切鼓掌,直呼万岁。
柳鹤梦新奇得很,也是第一次见,越发可惜自己没有早早发现沈昭这颗明珠,不然一定早早地拐回去。
下手晚了。
沈昭下手快,三下五除二就生了火,架了起来,看得齐景澜是两眼放金光。
“你们应该都看出来此行不太对劲了吧。”沈昭说。
齐景澜一脸茫然,口水直咽,捧场倒是第一:“没啊,哪里不对劲,没看出来。”
沈昭眼皮一蹦,捋着他的头顶,抿嘴道:“乖孩子,等吃饭吧。”
就别说话了。
柳鹤梦赞同,扇子一摇一摇,大晚上也不知道在装什么优雅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