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罢了,宋和霖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随您怎么说,总归我问心无愧,在沈珠找我算账之前,我们先算算您一声不吭就把我儿子带走十年不让他跟我联系的账。”
“我是他亲爹,结果却是最后一个知道他还活着的人,这合适吗?!”
东鹤冷嗤,“没什么不合适,叫你知道他还活着,他说不得早都下去陪他娘了,哪儿能长这么大?”
“什么意思?这是明说他想要杀自己的亲子?”众宾客面面相觑,再看宋和霖的眼神都变了。
宋和霖脸色一黑,“那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不要仗着自己是神医说话就肆无忌惮!”
“你又不是虎。”东鹤白了一眼宋和霖,他是真的看不上这人,甚至不能理解,“仲时你的大寿怎么还让你的杀女凶手进门?”
“东鹤!别以为你是神医就可以随意污蔑人!”宋和霖快气疯了,“说我杀了沈珠,你有证据吗?!”
当年的尾巴他已经清扫干净,除了他和苏昧,绝不可能有旁人知道沈珠到底是怎么死的。
沈珠生下儿子后身体亏损,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熬了五年后病没了,很合理,谁都说不出错来。
对!没人能说出错来!
东鹤微眯起眼,若当年沈珠死时有证据证明她不是自然病死的,沈家早直接出手掀了整个宋家,而非是背地里一点一点儿的让宋家溃败。
宋和霖这个狗东西在沈珠死后第一时间就将沈珠火化,他和仲时赶到时正好看到宋和霖将沈珠的骨灰洒向江河,根本没来得及抢下一点儿。
沈珠死后尸骨无存,宋和霖扫尾又做得不错,他们想查沈珠真正的死因难上加难,当然没有证据。
“没证据是吧?那请你跟我道歉!”宋和霖硬气得一点儿不虚,反正天知地知他知苏昧知,苏昧绝不会背叛他。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他若出事儿,苏昧也别想好过。
东鹤眉头一挑,他胆儿挺大啊,这是觉得他们绝对拿不出证据来,所以有恃无恐地对他贴脸开大?
可谁又说了他们手上必须要有证据才能把他宋和霖如何?
“霍未,将人扔出去。”霍战离接收到东鹤的眼神,了然地颔首下令。
下一刻,宋和霖被霍未钳住双手往外拉拽。
宋和霖没想到沈家还没人开口呢,那霍战离先下令了,愣神半晌回神过来后已经被抓住双手,他只能奋力挣扎,没被控制的双腿乱蹬。
“放开我!”
“我岳父都没开口,你个外人凭什么让人对我动手?!”
霍战离充耳不闻,摆摆手示意霍未尽快把人拖出去。
眼见宋和霖还要再说,霍未直接腾出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皮笑肉不笑地说:“诸位继续,不必在意他。”
众人:“……”
宋和霖气得双眼都红了,奈何一人的力气根本就没法从霍未的手中挣脱,他所有的挣扎都是在做无用之功,最终还是被霍未拽出了沈家之外,一把扔下了沈家门前的台阶。
“哎哟!”宋和霖稳不住自己的身形,从沈家门前台阶摔滚了下去,疼得他龇牙咧嘴。
等他好不容易从疼痛中缓过来,半起身的下一瞬,有什么突然就擦着他的右手往地上钉,他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垂眸看去,只见那钉在地上的匕首与他的右手仅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但凡对方射偏一点儿,这把匕首就不是钉在地上,而是直接钉在他的手上!
“你……”
“爷今日手刃了很多人,也不差你一个。”霍未打断宋和霖的话头,目光直勾勾地盯住宋和霖,仿若只要宋和霖再开口说出一个字,他便会直取宋和霖的小命。
宋和霖嘴还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儿来,他打从心底感到了寒意,方才对敌时这人的勇猛他不是没看到,所以霍未现在说出口的话不是说说而已。
他是真的会动手!
“我,我是他宋解春的亲爹,你,你不敢的。”宋和霖不甘却也还要脸不想承认自己被吓住了,忙不迭地把宋解春搬出来。
那日见到宋解春,他是和霍战离一块儿来的,两人肯定是朋友,这世上不会有朋友杀自己朋友的父亲的!
霍未嗤笑,举起手中长刀,“你要试试我敢不敢也不是不行。”
“你!”宋和霖吓得往后屁挪了好几步,拉开自己和霍未之间的距离,生怕霍未手中举起的长刀朝自己头上落。
霍未眼中讥讽更加不掩饰,言简意赅:“自己滚,否则就是让我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