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送了贺礼,你不能赶我走!”宋和霖为了今天几乎掏空了身家,送出去的贺礼极好,他虽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想要再争取留下。
至少,要走也把他送出去的贺礼要回来。
沈家不缺那点东西,他可缺。
霍未理都没理宋和霖这话,转身就往回走,同时示意门口的下人在他进去之后把门关起来,他谅宋和霖也没那个胆子跟进来。
区区一份贺礼,哪儿抵得上沈珠一条人命?
沈家不缺宋和霖那份贺礼,却也不会让宋和霖送出来的东西再要回去。
“半刻后他若还不走,就乱棍打死。”霍未故意提高音调,在沈家大门关起来的瞬间说给宋和霖听。
宋和霖气急,偏又无可奈何,骂还不敢骂出声,他们那些个习武之人的耳朵可灵着呢,万一他把话骂出口叫他们听见了,他们能放过他?
原本是下了血本想要在沈仲时的寿宴上挽回些沈仲时对宋家的帮扶,结果不仅目的没达成,还把他仅剩的那点东西给赔了进去,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宋解春那个臭小子肯定是早料到了今日他外祖的大寿不太平,在枫林那会儿才会松口让他在今日来!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宋和霖嘀嘀咕咕,心疼死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心疼中,一时没注意时间的流逝,半刻钟时间转眼过,沈家大门再打开,出来的就是手中持棍的下人。
那棍子手臂粗,真落到身上是要死人的!
宋和霖惊得瞪大双眼,动作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抛去所有脸面,拖着箭伤未愈的腿连滚带爬地跑出一段不短的距离。
好在沈家的下人没有追来,不然凭他现在的速度根本逃不掉!
沈家估摸着没想要他的小命,只是不想让他待在沈家大门口碍眼,所以撵狗似的亮棍子吓唬他。
宋和霖捡回一条命,人却并没有开心到哪儿去,有朝一日他定然会将今日之辱通通都百倍还回去!
只是送走一人,对沈家的寿宴而言没有半点影响,很快沈家各处的死士尸首被处理干净,地上沾染的鲜血也全都用水洗刷了一遍。
最后,东鹤还拿出了自己亲手做的熏香点燃了,盖过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抛开前头被死士围攻的惊险,现下的岁月静好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宋解春笑呵呵没事儿人似的继续缠着东鹤索要他给外祖的贺礼,外头赫赫有名的东鹤神医被烦得不行,却丝毫没有要出手杀人的意思。
众人歆羡得眼热,他们怎么就没能有个师承东鹤神医的儿子呢?
如果儿子师承神医,那他们想找神医看看脉看看自己的身子好不好都不必找借口,直接就能看。
可惜了,宋和霖和宋家不懂得珍惜啊!
“你小子是不掏空你师父的家底不罢休是吧?”东鹤气笑了,方才被宋和霖勾起的那点对徒弟的怜爱顿时消弭,这小子纯粹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宋解春笑意不改,“瞧您这话说的,您的家底到底有多少我都不清楚,怎么掏得空?”
“再说了,您是我外祖的至交好友,您的至交好友过六十大寿您没点表示,这怎么合适?”
“阿春说得对,你给我备什么好礼了,拿出来让大家伙都开开眼。”沈仲时配合着外孙,朝东鹤伸出了手。
东鹤没好气地一巴掌拍过去,“你们祖孙俩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呢。”沈仲时及时把手撤回,没让东鹤那一巴掌拍到自己手上,瞪了东鹤一眼。
东鹤一掌落空也没觉得有什么,收回手说:“我给你的贺礼稍后给你,哪年你的生辰贺礼我缺过了?”
“那倒是,师父你每年都有准备,要不怎么说你和外祖是至交好友呢,就是可惜了。”宋解春点点头看向众宾客,可惜他们没那个眼福了。
众宾客:我不嫉妒,我一点儿都不嫉妒。
才怪!
他们心里已经酸得不行了,只是什么都没法做而已。
沈仲时笑了笑,张嘴起另一个话头将这茬岔过去,让人上菜上酒,“今日老夫六十大寿,诸位吃好喝好。”
来参加寿宴的客人送的贺礼只会写在礼单上,而不会在寿宴上唱喏出来,叫一些送了平平无奇礼物的客人在宴席上丢面。
只有与过寿之人关系亲近如东鹤等,才会被宋解春催着拿出贺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