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消下去的恐意又齐齐涌了上来,哪种强烈的窒息感紧紧包裹着苏绾缡。
叫她牙齿都在不禁打颤。
萧执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像是被撕成了碎片,想要抬手揽住她肩膀的手也无力垂了下去。
如果这个时候抱她,会把她吓哭吗?
会让她恨他吗?
萧执聿耷拉下眼,他在苏绾缡这里,永远都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早些睡吧。”
萧执聿说道,转身要入净室,还未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苏绾缡隐含颤音的唤声,“大人!”
萧执聿停下了脚步。
室内光线愈加灰暗,他沉黑漆眸里滑过一丝凉意。
人像是站在了悬崖边,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是生路。
而苏绾缡就是那个握着他生死线的判官。
他明明知道苏绾缡要问什么,可他却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头顶上悬着的闸刀,究竟是会叫嚣着挥舞下来,砍破他的头颅,还是会悬而未决,叫他日日胆战心惊。
“他……还好吗?”
苏绾缡掐着掌心,问出了这一句。
她之所以等到这么晚,不就是为了要知道贺乘舟的情况吗?
她之所以要吻自己,不就是为了要他给贺乘舟诊治吗?
她之所以会嫁给自己,不就是为了要救贺乘舟出狱吗?
他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不是吗?
萧执聿突然觉得自己做这一切很好笑,明明知道答案会让他痛苦,可他还是想亲口听她说出来。
仿佛只要她不说出来,他就可以骗自己一般。
闸刀挥舞而下,他决绝闭眼,感受着骨髓撕裂之痛,纵身越下了悬崖。
摔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萧执聿掌心蜷紧,他倒吸了一口气,竭力压制胸腔间几欲毁灭的失控。半晌,声音飘渺得几乎苏绾缡以为那是她的错觉,“给他看过了,都是皮外伤,死不了。”
尾音打着旋儿飘进苏绾缡的耳里,在接收到“死”之一字时,猝不及防使她打了一个寒颤。
苏绾缡看着萧执聿入了净室的背影,绷紧的身子骤然放松,脚下忍不住一软,跌坐进了被衾里。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
萧执聿的猝然改变让她束手无策,根本招架不住。
苏绾缡躺在塌上,用被衾紧紧裹着自己,她感觉止不住的疲惫,眼睛无神地盯着帐顶,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萧执聿出来时,烛火已经燃透。
他走至塌前,睨眼瞧着塌内最里面蜷缩的人形。
这么怕他,还睡得着?
萧执聿躺上床,长臂一伸,将苏绾缡直接给捞了过来,入了自己的被衾里。
借着夜色,他垂眼看着怀里的人,脸颊忍不住蹭了蹭她的发丝,平素里冷寒双眸里染上浓浓眷恋,带着缠绵悱恻的情意,粘腻浓稠。
沉沉夜色里,萧执聿的声音轻幽幽的,带着纠缠至死的执拗,“绾绾,我才是最爱你的。”
他伸手,指尖缓缓抚过她发红肿胀的唇瓣,上面血痕已经结痂。
他看着那道痂痕,指尖一遍遍临摹,碾过,沉黑双眸愈加深幽。
他想起苏绾缡红彤彤怯生生的眸子,想起她一声又一声发颤的喘息,想起她揪着自己衣领时反抗的那几声嘤咛……
指尖不受控制地游移,他抚过那道结痂的伤口,重重按了下去。
苏绾缡吃痛,唇齿间还未泄出音调,萧执聿长指便已经灵活钻入了进去。
他感受着她柔软的内里,指尖泛上麻意,一种隐秘的情绪从心间开始游荡,一圈一圈荡涤开来,酸麻的触感生生从指尖涌上了头皮!
叫他沉黑双眸骤然泛起幽谧的绿光,胸腔忍不住起伏,席卷着整个五脏六腑的刺激兴奋!
他想起自己吻她的情形,指尖便顺着自己方才所到之处一点点游移。
他听见她不耐地呻吟,听见她喉间吞咽的水声,眸中幽光愈深,明明灭灭,像是暗中伺机已久的狼犬,早已经磨好自己尖利的獠牙,轻易停不了手。
指尖的力气忍不住加重,他两指搅动着她的口腔,虽极力压制,喉间却忍不住发出一声声低哑的喟叹,带起胸腔间一阵阵起伏,如同野兽的低鸣。
寂静夜里,皓月当空,清冷月色撩动纱帘,纤尘不染。
世人眼中光风霁月的首辅大人,心怀龌蹉,做着世间最肮脏下流之事。
他垂眸,心间缠绕的种种卑劣涌上,理智与情感双双将他束缚,叫他如登九重霄,神思几乎被分裂!
他突然不再满足,想要的更多。
眸中浴火更甚,他掌心轻抬她下颌,指尖深入的愈近。
如果她醒过来了怎么办?
他恶劣地勾起了嘴角,肆意搅动着她的口腔。
那就醒过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