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臻悚然一惊,难道一直是谢陵!那他岂不是已经知道他和齐王的事了!
贺兰臻后背发毛,简直想瘫坐在地上。
他心乱如麻,此时太子宣布由大理寺卿陈述此案前因后果。贺兰臻听到一串血淋淋的数字和人名,头脑骤然恢复清醒。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不会是谢陵!谢陵不会武功,也不能夜中视物,他跟谢陵相处这么久不至于认不出他,自己还是太紧张了。
贺兰臻凝神,打起精神对付这场硬仗。
苦主们听得义愤填膺,请求太子殿下立即严罚凶手,杀/之以告慰死家人在天之灵。
话中指向之明显,分明是叫太子立即下令处/死贺兰臻!
太子对他们安抚几句,便叫贺兰臻自陈在灵业寺的经历。
贺兰臻还是从前那套说辞,一口咬定自己是被绑架作饵。
一人立马喝道:“恶贼花言巧语!漏洞太多!”
太子冷道:“肃静!”
又按照流程,叫三司首脑分别陈述调查玉、审核结果。
大理寺收集的证据指向凶手为贺兰臻,刑部以及御史台经过审核皆达成一致,贺兰臻为凶手,按律判处死刑。
太子听完沉吟片刻,却道:“证据属实?”
“回殿下,全部属实。”
“有证人在吗?叫证人来核对。从焦尸上的布料开始。”
“回殿下,据灵业寺的僧人所述,嫌犯贺兰氏那日就穿着一身白衣,经大理寺核实,确实为皇城特供的锦帛。”
“皇城特供的锦帛很多,到底是哪一批,有查到吗?将物证全部带上来!”
侍卫立即将那片烧焦的锦缎呈上,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小小的布料上来。
贺兰臻仔细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太子殿下!这不是我衣服上的!”
“哦?可有证据?”
“我那日穿的那身白衣之前在王府穿过一次,丫鬟说是什么锦……”
“流云缎。”谢陵忽然出声。
他亲自走上前来细细查看,布料烧得微微焦黄,依稀可辨上面的云纹。
刑部尚书道:“这料子确实就是流云缎,已与贺兰氏的丫鬟核实过,他给贺兰准备那身衣服就是流云缎做的。”
太子一见,确实是流云缎没错:“流云缎在宫中不算稀有,能用的人不少,有查到是哪一批吗?”
“这……物证损毁严重,微臣还未查到出处。”
太子眉头一皱,责道:“物证还未查清,你们就敢定案?!”
那厢谢陵眉尾微挑,立即朝太子禀道:“殿下!这不是贺兰臻衣服上的!暗纹的针法不对,他那身衣服和我身上的腰带出自同一批,暗纹用的是苏绣,这上面不是。”
一中年男子嘲道:“世子爷你会绣花不成?还针法不同!这堂下跪着的是您家娇妻……这料子是否出自王府还不是你一面之词!”
谢陵长眉倒竖:“你——”
随即朝太子道:“殿下!凶手意在刺杀我父,臣没有任何理由包庇嫌犯!”
“这简单,去尚衣局找个绣娘来核对。”朝内侍吩咐道:“多找几个,快去!”
太子接着道:“继续核实其他的证据,这把剑是在哪里找到的?”
“回殿下,据灵业寺目击者所述,此剑当时在贺兰氏身上,而齐王身上的伤口就是此剑所伤,验伤的仵作和目击者都在,臣可让他们过来核对。”
太子便宣他们进来,他们言之凿凿,那几个僧人还道:“贫僧发现王爷和他时,二人都昏倒在地,周边有打斗的痕迹。”
贺兰臻怒斥道:“你们说谎!分明是我救王爷出来的,此剑本在王爷手中,王爷晕倒后我便拿来防身。”
刑部尚书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贺兰臻立即朝太子磕了一头:“太子殿下!草民有冤要申!草民要状告灵业寺!他们编造谎言,栽赃于我!”
“说来听听。”
“第一,这几个所谓的目击者说谎!根本没打斗的痕迹。第二,我被绑架后所处的山洞,还有逃生时走过的密道还在灵业寺,我请求大理寺去找,余大人却说没有,我怀疑大理寺并未如实相告,或者证据已被掩埋,请太子殿下派人重新去找!第三,我那日下午救了两个刷漆的僧人,那身白衣就是那时被弄脏的,收走的和尚叫普广,可是他失踪了,其他目击者却矢口否认有这件事,定是有人叫他们说谎!第四,居士林里不久前才刷过一遍新漆,并且有一楼里堆满了漆桶,后来大火是从居士林蔓延到后山林,我怀疑纵火案与灵业寺里的人脱不开干系!”
太子面色凝重,朝大理寺卿道:“你们有去寻那个密道吗?”
“殿下,大理寺全力搜查,确实没有找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