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没脸留在这里,她面色悲凉,觉得自己像是一片随风飘零没有根的叶子。
沈枝羽被拒绝后面色铁青,轻嗤一声:“随便你。”
苏合香说:“我收拾好后便离开。”
接着,空气陷入一片寂静。
一时间两人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转眼,又想到了什么。
“羽林军找到陆世子了。”
她果然一下子失了血色,仓惶问:“那他怎么样了?”
紧张的神色已经失了分寸,无论如何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随后又收敛神情道:“我只是……担心他会做傻事。”
男人轻吭一声,漫不经心的强调带着些许讽刺的意味。
“你不必同我解释,人家后台硬着,不至于让他去寻死,况且那异族人也已经找到了,还是位公主,听说如今已经被奉为坐上宾,皇上得知她为爱不远千里跑来,有意撮合两人。”
话说完她像是丢了魂,不管后面他说什么都不见回应。沈枝羽怒火中烧,直接将她推到在床榻上。
“凭什么?”他覆上去,手胡乱地解着她的扣子。
苏合香慌乱道:“你要干什么?”
“做夫妻该做的事。”
她怔了会儿,回过神死死捂住衣领,“不是说了要和离……”
沈枝羽的唇落在她的肩头,“既然你还在这里那便还是我的妻子。”
“不……我不是……放开我!”她极力地挣脱着,男人像是发了疯一样啃着她的颈项,她第一次见男人如此失控。
没有尊严地被侵占着,眼泪从她眼角流下,男人意识到后抬起头,脸颊突然一痛。
“你不要脸!”
脸颊瞬间红了,他不怒反笑,“我不要脸?要出轨的人是谁?”
从她身上起来,胸腔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看着她红着眼梨花带雨的模样突然又泄了气。
“我说要休了你,母亲不同意,沈菱不同意,苏向明也不同意,全部人都在劝我,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可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苏合香将被扯坏的衣衫穿好,捋着凌乱的发丝,眼角绯红,声音带着破碎的啜泣,“我已决定要离开……”
“你决定离开就能离开?”攥住那只纤细的手腕,他咬牙恶狠狠道:“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想好过我偏不放你走!”
*
一连几日,苏合香都呆在屋子里。
香桃如同往常一样把晚膳端进来,试图用食物的香气把她的胃口勾起来。
但都失败了,今天突然有了好转。
“这些东西都太油腻了,有桂花糖糕吗?”
香桃拼命地点头,一脸喜色,“有的,奴婢这几日看您胃口不好,特意让厨房每日都做,这就去给您端上来。”
乳白色的桂花糖糕上面撒了一层蜜糖,桂花干点缀在上头,看起来香软又不黏牙。
她一连吃了两块,觉得腻了些又喝了口茶。
“吃饱了,这些都撤下去吧。”
“好。”
虽然只是吃了一点,但香桃仍是感动得痛哭流涕。
“只是短短几日,您就瘦了一大圈,奴婢都怕以后回去,会被老爷也夫人责怪我没有照顾好小姐。”
“哪里有这么夸张,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这几日,香桃面色忧心忡忡,她都看在眼里。说着声音也软了下来。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任性了。”
她也突然煽情起来,香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噗嗤一声笑了,“那就罚您再多吃几块桂花糖糕。”
“我……已经吃不下了。”
“那就吃饭!”
苏合香举手投降,“那我吃还不行吗。”
她没有了往日的死气沉沉,星落院也开始热闹起来。
院子前的梅花都下令挖走了,重新重上了月季和海棠,虽然没能等到桃花盛开,如今花团锦簇,也别有一番风味。
微光初照,秋风带着凉爽的躁动,拂过院子吹起落叶。
苏合香一早便去了华德院拜见老夫人,她没有解释什么,默认休妻这件事。
不久后,她离开了,屋子传来一阵老夫人的哀怨声。
这事儿院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些风声,但都不知晓具体缘由,只是听说是二夫人多年无所出。
女人们听着不由得叹息,男人听到只觉得情有可原。
远山同他们不一样,他是站在夫人这边的。
毕竟比起那未入门的唐家小姐,还是现在的夫人更好相处。
就算生不出孩子也可以纳妾,把妾室的孩子放在正妻名下即可,哪里用得着休妻?
远山认为,主子之所以这般想,还是对夫人不太了解。
于是,自发的去打探她的动静,有事没事儿在他耳边提一嘴。
“大人,小的听说夫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高兴极了,嗓子吼得都比平时还要大声,想来也只能夫人才能让她这般有力气。”
他隐去许多,只挑好的来说。
沈枝羽本对这些不敢兴趣,听他这么一说,手中的笔停下来。
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管那叫高兴?”
苏合香前脚离开,沈枝羽后脚就去了。前脚刚迈进去就听见老夫人的哀嚎声,思来想去,他还是打算让她自个儿冷静下来再去请安。
虽然没听清她在嚎什么,但是从丫鬟的嘴里也能听到这事和苏合香有关。
远山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奴才还以为您没听见了。”
沈枝羽只是扫了他一眼,对方就把打听到的消息全盘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