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自是,上头那般叫的,我们做小的不过随着唤罢了。总之是献给萧小姐的。”素府之人仍回着笑。
“收下吧。”萧建章挥手示意。
厍建树瞧着新鲜,跳着脚去接。手稍被梅枝扎了一下但也很高兴。蹦蹦跳跳的道:“那我去奉给小姐。”
“别阿厍。亦柔安寝呢。拿去给琲瓃。”萧建章急忙喊住厍建树。
“琲瓃姐姐不是跟着大少爷的吗?”厍建树似不解,转头同已回走的萧建章问。
“就是给你大少爷先过目,素府送来这样富有含义的梅枝,大少爷见了指不定能不能留下呢。”萧建章笑着直走回萧亦柔房间门口才见门已关上。不免狐疑,小心推门进去却看萧亦柔急忙将整个人缩进被中。扫视一圈四下未见萧家严,萧建章笑问:“大哥呢?”
“大哥......回去了吧。”萧亦柔微微起身,抱膝而坐。
“你怎啦?脸怎红成这般?发热了?身上不舒服?”萧建章关上房门,走近问。
“我无事。”萧亦柔只看着锦被回道。
“那你躲什么?以为我是大哥呢?因大哥打了你一掌,都不想瞧见他了。躲着?”萧建章笑着站在床榻边,说是这般说,但话语中满满皆是试探之意。
“堂哥......我......让盼夏她们进来给我更衣吧。嘱咐她们晚间也别离开我房了。在那支一个软塌吧。”萧亦柔忽而改口。
萧建章转头瞧了一眼萧亦柔所指之地。点头应允,而后劝道:“大哥是期待亲情的,你正好弥补了罢了。对你虽是严厉可到底有分寸。现下你也有分寸我便放心了。你也别多想,上头还有老爷子呢。起来用膳呀?还是我叫她们给你端房内来?”
“素府,何事呀?”萧亦柔忽而反问道。
“给你送梅花......瞧着你似乎是喜欢那个素家公子的?得,我明白了。我考察一下,瞧瞧素家的意思,然后替你安排......”萧建章笑着说,可见萧亦柔却是面上极其复杂。
萧亦柔想说而未说,素家该是,没什么意思。可心中多少有些期盼。
萧家严回房才想冷静一下,就看那梅枝被琲瓃捧进房内问着自己意思。“扔了。什么破东西至于使唤人特意来一趟?都扔外头院子去。”说罢出门再次推门直进萧亦柔房内。见萧建章在,而萧亦柔已然坐在那都毫不在意,直直朝着床榻处来。站停在床榻边,解着自己那腰带之下所挂玉佩。
萧建章稍一偏头瞧见毫无所感,便朝后退了两步让开位置。
但萧亦柔瞧见面上红润再起,心跳更是剧烈。双手紧紧攥着锦被,双唇也抿的极近。只是因萧家严眼下阻隔在二人之间,皆挡了二人视线。萧建章并未瞧见,更不会知方才只短暂未在房时发生了何。
萧家严旁若无人的俯身下来,萧亦柔眼前光亮再次被挡,眼下真真的萧家严侧颜就在眼前,近在咫尺。稍往前一探便可触见。那目光不受控的落在萧家严侧颜之上。不禁便能想到他方才该也是这般。
萧家严却是极认真的将把半块半月形玉佩重系挂在萧亦柔胸口衣襟之处。“日后不许摘下了。换衣裳了也给我系着。你那块丢了险些让我们好找你。倒也罢了。我这块可是爹单给我的。瞧你在意,我舍了半块来给你,下次再丢了。我可不会饶你。”说完转头看向萧亦柔面上。却看萧亦柔并未如往常反驳自己胡言。此刻只背靠在床内侧,整个人缩成一团。此刻正眼观唇的看向自己,甚想不顾身后萧建章在,而问出口,有恐萧亦柔明白白的拒绝。
“记得这半块给你时,说了何吗?”萧家严忽而出声问,那两手早已系好,两臂分开,分拄在萧亦柔双腿边的床榻两侧。
“在山上,我伤了脸。哥说......没关系。”萧亦柔并未原话去学,因萧建章还在房。“大哥把原本满月玉佩拆分开,给了我半块,说补足我丢了半月的玉。”
萧家严直起身子,微眯着眼看着萧亦柔那害羞模样。“我是这般说的吗?我是说不必顾念,曾失去的。萧家日后都会补给你,只有更好!你是我小妹,我自会将我有的都分你一半。毋须担心......”本垂于身侧的右手再次抬起,微微抚上萧亦柔面颊。“还痛吗?要说何吗?”感觉到萧亦柔面上越来越烫,才注意眼下丝毫未隔。这般明晃晃的便触上她的面容。
肌肤相触,两相无言。
萧亦柔被那手指轻抚,不觉偏头到一侧,正见床头偏搭于床榻侧沿的锦帕......更加思绪空空。
“用晚膳吧。”萧建章忽而道,打破房内寂静一片。而后先行出门,遇上隔壁琲瓃欲扔花枝,再次阻了叫先送到自己那处去。
房内两人皆是如梦初醒,点头称是,而后双双逃离......
晚膳后萧家三位公子一道教习萧亦柔白日所学,萧兴昌为主导。时常格外引申,夹杂多篇论证补充进来。确是比枯燥的篇章加了些趣味但难免讲起来时长。
萧亦柔时而听得有趣多听些时而觉得枯燥稍生厌烦之色。但碍于萧家严在一旁看着,不好闹脾气只得推说困乏。
但那也只得到萧家严几次严厉的眼神警示。
在萧亦柔再说起困时,萧家严轻敲两下桌子让萧亦柔集中精神,甚至直接点破。“看闲书野史时便孜孜不倦了。况你不是都眠过一阵了。”
萧亦柔听了教训,不免转头去看身侧的萧家严,但他说完便只低头看书。萧亦柔瞧着其侧颜,难免想起他傍晚时作为,可看萧家严全似平常,都觉得是否自己感觉出错。
萧家严终于抬头去看萧亦柔,对上萧亦柔那如水晶莹的眸子时,已明晰萧亦柔此番瞧向自己的探视之意。但萧家严却道:“作何呢?看我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