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珩对她介绍办公情况,“我们现在大部分工作都是线上进行的,下午五点有个线上会议,你记得准时参加。”
“好。”
从公司出来,明雾去附近商场买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
才十一点,一二楼人不多,三楼美食城,一眼看过去人很多,仔细看就会发现大多店铺并没有生意,有家美蛙鱼却排起了长队,明雾凑热闹,也去取了一个号,等了半个小时才轮到她。
看人这么多,明雾怀着极大的期望点了两斤牛蛙和两样素菜。
服务员打单过来时,特意提醒她店里的招牌是两样甜品:牛奶雪山和酸奶岩浆,问她要不要点一个。
明雾摇头拒绝了。
等菜上桌,明雾吃了一口非常失望,原本以为能吃到麻辣鲜香的牛蛙,结果牛蛙口感不对,多半是冷冻的,味道也很淡,锅里虽然飘着一层红油,但是既不麻也不辣,甚至还有点儿淡盐。
寡淡无味地吃了两口,明雾要了一个干碟,就着辣椒面勉强把锅里的菜吃了七七八八。
十二点四十,明雾到四楼影视城,取了票,买了瓶矿泉水检票进场。
因为是工作日,加上又是文艺片,明雾直接包场了。
影院冷气开得足,坐下五分钟,明雾手臂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从袋子里拿了件防晒衣穿上,这才好些。
电影从一个雨夜开始讲起,绵延不断的阴雨贯穿全片,故事晦涩,剪得也碎,她没看懂。
结束时灯光一亮,明雾慢腾腾起身,听到片尾曲又立在座位上没动。
过了一会儿清洁人员提着垃圾桶和扫帚进来,见还有人,喊了句:“没彩蛋。”
明雾笑着应了声:“知道了。”抬脚出去了。
一出商场迎面袭来一股热浪,明雾却在这个艳阳天里无端地打了个寒颤,她没多停留,打车回家。
路上蒋玲玲发消息告诉明雾,她把相关资料发到她的邮箱里了,让她注意查收。
明雾边打开邮箱,边给蒋玲玲打电话问她姥姥的情况。
蒋玲玲姥姥脑梗晕倒,得亏发现及时抢救过来了,只是人还昏迷着,因为年纪大了,家里人担心挺不过去,把小辈们都叫回去了。
蒋玲玲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声又一声。
明雾听得很不是滋味,“我明天没事,去医院找你。”
蒋玲玲说好,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五点整,明雾被拉进会议群。
汪珩是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跟大家介绍过她后开始讲正事。
会议全程用法语沟通,法国方主要就下周一接机和住宿问题展开问询,这正好是蒋玲玲的工作内容。
明雾已经把这块内容看过,这时把航班和酒店信息说了一遍,也发了相关的资料到群里。
法国方负责沟通的人叫Claire,说话速度特别快还爱用从句,但声音起伏很有个性,听起来很悦耳,她对酒店环境尤为关心,特别强调要干净卫生。
明雾看订的酒店是家全球连锁的五星级酒店,她曾经住过,卫生方面应该是很有保障的。
蒋玲玲给她的资料里,特别备注导演有严重的过敏,已经提前跟酒店沟通,用纯棉或蚕丝的床上用品,毛巾和浴巾也要准备指定的牌子。
明雾跟Claire强调后,那边果然放松了不少。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七点整,明雾下线,去冰箱拿菜出来准备晚餐。
第二天明雾和靳媛差不多时间起床,一起吃过早饭,靳媛正要出门,看外面天气不好,让明雾把家里窗户都关了再出门。
明雾走到半路上,开始下雨。
瓢泼似的一顿猛打猛落,不过只下了十来分钟就停了。
雨一停,天立刻放晴,水汽在灼热里蒸发,整个城市像个巨大的蒸屉。
明雾到医院时直接去的ICU所在的楼层,出电梯左拐,走廊靠边有席地而坐的病人家属,明雾绕过他们去了家属等候区。
蒋玲玲的家人分成了四队,两人一组,分别在医院守着,只有每天的探病时间人才会来齐。
昨天晚上,应该蒋玲玲和她堂哥守下半夜,因为明雾要来,她就跟堂妹换到了今天上午,蒋玲玲见她来了,带着她去了医院一楼的咖啡厅。
蒋玲玲哈欠不断,“我这几天熬夜熬得厉害,咖啡因都救不了,困得不行。”
她两眼通红,里面都是红血丝,脸上也因为熬夜起了不少痘,现在还在大口灌咖啡,明雾拦下来,让服务生端了杯冰水给她。
“已经这么累了,就别刺激心脏了。”
蒋玲玲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明雾,你怎么一点儿没变。”
明雾一下就笑了,“三年又不是三十年,能有多大变化?”
蒋玲玲摇头,“你看看我,憔悴了多少。”
“特殊时期嘛,等姥姥好了,你照样青春美丽。”
蒋玲玲很丧气,“不行了,本来手术很好,谁知道一直醒不过来,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明雾不擅长安慰人,这时也只能陪着沉默,好在蒋玲玲一直是个乐观的人。
“她老人家也90了,去年还给办了个大寿,该享的福也享了,临了来这么一遭,受了大罪,捱不过去要走,我们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