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红袍男子拽着一条铁链,铁链另一端锁着一名穿着伏妖宗弟子服的人,那人身材高大,身上的白色弟子服已破得不成样子,双手被铁链紧紧锁着,长发披在肩上,双眼却布满血丝,看起来马上就要发狂的模样。
陆珩被拖上台,手上的铁链随之被取下,脚上的铁链依旧栓着。
贺天星一眼便认出,他是作夜让他们快走的伏妖宗弟子,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前第九间的弟子!
这次,贺天星与谢从礼再忍不住了,一齐飞身越过人群跃上斗兽台。
贺天星抽出腰间提前备好的软剑,一剑砍断关押小狐妖的笼子锁。
谢从礼则拔出插在锦靴旁的短剑,护在陆珩身前。
人群轰动。
在旁的红袍男子连忙高声大喊:“来人!抓住他们!!”
贺天星与谢从礼对视一眼,一人揽住一个就要逃,却被四散逃开的人群堵着,赤门近在眼前,却出不去。
很快,越来越多的红袍人围堵过来,把他们截在斗兽场内。
为首的黑袍男人立即认出贺天星来,喊道:“贺姑娘,你几次三番来砸我们涌金堂的场子,是跟我们有仇?还是把我们当猴耍着玩?”
贺天星蹙眉:“你叫我什么?”
黑袍男人一愣:“贺姑娘,难道不对吗?”
当然不对,贺天星混进这里,用的是别人的通行令牌,从未暴露给自己的真实身份。
昨晚她没注意,此刻再细想,昨晚那两个神秘人也十分奇怪。且说她是什么大人的人?
贺天星刚要追问,黑袍男人道:“贺姑娘把那两只妖留下,刘某就当没看见过贺姑娘,如何?”
贺天星毫不犹豫地拒绝:“陆珩是伏妖宗弟子,我们必须带走他。”
刘图道:“陆珩它是半妖,贺姑娘身为捉妖之人,不会看不出来吧?半妖和妖,都该死,死前让咱们看个乐呵,有何不可?”
这话听着就让人气愤,贺天星剑指刘图,气道:“是你们把陆师兄变成了半妖,还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刘图笑道:“贺姑娘这可错怪刘某了,他们这些人来我涌金堂之前,就已经是半妖了,何来,我们把他变成了半妖?”
“你什么意思?”谢从礼按下贺天星手中剑,“什么叫他们来之前就变成了半妖?”
“呦,两位还不知道呢?”刘图奸笑,他看向贺天星,突然记起昨夜那位大人的警告,立即转言,“贺姑娘,刘某不想为难两位,请留下那两只妖,刘某……”
一件物什突然朝他面庞飞过来,刘图侧身躲避,“砰!”地一声,通行令牌砸在地上。
贺天星把小狐妖推给谢从礼,道:“你带他们走,这里我拦着。”
谢从礼还想拉她一起走,却见她已做好大闹一场的准备,便道:“好,我们在外面等你。”
话音未落,贺天星率先冲出去踹翻一人,接着一剑接着一剑划伤他们,力争为谢从礼等三个开出一条路来。
刘图咬牙切齿地扬手,让身后的人上去阻拦,道:“快快快!不能让他们带走两只妖!”
眼见一根长棍即将落到贺天星后背,刘图又着急忙慌地喊:“蠢货!不能伤她!想死啊你!!”
手持棍子的人紧急停住,一急之下,索性扔掉棍子往前挤。
贺天星也看出刘图居然不敢伤她的表现。虽然奇怪和怀疑,但这确实也是一条大大的好处。
于是她敞开了打,他们不敢伤她,她便一记手刀劈下去,把他们一个个劈晕,见谢从礼已跑出赤门,才微微松了口气。
很快,谢从礼逃了出来,路上看见旁边紧锁的牢房,对陆珩道:“我的短剑砍不断铁锁,你,你能拽开吗?”
陆珩摇头,道:“我不能放他们出来。”
谢从礼边张望拐角,边急道:“为什么?他们也是伏妖宗的弟……”
“他们已经失控了。”陆珩打断他,无奈道,“放他们出来,整个涌金堂,包括你我都是死路一条。”
见谢从礼紧蹙眉头,露出质疑的目光,陆珩叹了口气,解释道:“常年杀妖嗜血,性情会变得暴躁,反复无常。再加上江寒玉那个贼人下的毒加速了妖化,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没办法再变回人了。”
谢从礼到抽一口凉气,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道:“你说谁下的毒?!”
陆珩突然歪了下脖颈,衣领处蔓延出一条条黑线,断断续续地道:“是、是江寒玉……下的毒,他、不是人!”
谢从礼拽着小狐妖后退两步,把它掩在身后,道:“陆师兄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