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足戒摇了摇头,道:“没有,可能是我多疑了。”
三人回到寝房,优优听到声音后,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说:“黄阿姨,你回来了。”
“优优!”凤凰一把抓住了优优的肩膀,询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逃过来?”
“可疑的人?”优优嘟着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没有啊。怎么了黄阿姨?”
“没事。”闻足戒揉了揉优优的头,侧头向屋内望了一眼,疑惑地问:“那个戴着兜帽的女孩呢?”
凤凰摇了摇头,说:“她一进屋就躺床上了,刚才我去洗澡时她也出去了。从始至终没有跟我们说过一句话。”
隔壁屋子里,大铁和二铁两兄弟正躺在地上打鼾,屠夫也重新躺回了床上。
“就是你吧?偷看女人洗澡的变态。”商人冷笑着道。
屠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商人说:“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什么时候偷看女人洗澡了?”
“那你刚才从屋外慌里慌张地跑回来,是去干什么了?”
屠夫嘲哂道:“怎么了?撒尿也得跟你报告吗?”
“窦大哥,刚才听到凤凰姐的尖叫声,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闻足戒问道。
“反应?女人叫一声需要什么反应?她们不是最喜欢大惊小怪吗?看到一条巴掌大的虫子都要叫上半天,有什么好奇怪的。”
凤凰忿忿地白了屠夫一眼,没有说什么。
“对了,萨老呢?刚才我醒来时,他好像就没在房间里。”闻足戒问。
“不知道。”屠夫换了个方向继续躺下了身,说,“没准儿偷看女人洗澡去了呗。”
......
闻足戒转头安慰凤凰道:“凤凰姐,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高府里人多眼杂,说不定是其他小厮干的。”
“你晚上睡觉记得把门插好,等到后天大婚后,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凤凰点了点头,一转身走回了自己房间。
深夜,闷热的天空开始下起了夏季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推开了屋门,农民浑身淋成了落汤鸡,一言不发地冲了进来。
“老萨?”商人冲着农民问道:“这么晚才回来,你跑去哪儿了?”
农民没有回话,一头扎进了床里,迅速用被子裹满全身。
“老萨?”商人又加大嗓门问道。
他盯着床上那个隆起的黑色人影,半天也没等来回话,一边嘟囔着“奇怪”,一边又躺下睡着了。
半夜里,闻足戒难得地失眠了,他闭着眼辗转反侧,每次睡着不一会儿就再次惊醒了过来。
屋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哗哗地捶打在墙上,像有人蹲在屋顶一刀一刀地向下砍。
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
闻足戒猛地睁开了眼,正好对上了大铁二铁惊恐的目光。
“怎么了?”
“大哥。”戳他的正是躺在一旁的二铁,“你有没有听到啥动静啊?”
“什么动静?”
闻足戒望着漆黑的天空,除了雷声和雨声,他什么也没听到。
“俺和俺弟都听到了。”大铁说,“呜呜呀呀的,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
“你们听错了吧,可能是风声。”
“怎么会呢!”大铁摇头说,“以前俺家屋顶漏风,下雨天的声音早就听习惯了。可不是这声音!”
“就是啊!”二铁也附和道,“这声音,这声音就像是......像是有人在又哭又笑。”
二铁刚说完,就被自己的想法也忍不住吓了一跳。
哪个人会在下暴雨的深夜又哭又笑?换句话说,在下暴雨的深夜里又哭又笑的,会是人吗?
三人正说着话,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直直地劈在了门外院中。
惨白的闪电短暂地照亮了黑夜,一个硕大的黑影猛然出现在了纸糊的窗户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大铁和二铁齐声叫了起来。
这一叫,睡梦中的商人和屠夫都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
“有有有有鬼!就站在窗户外面!”二铁指着窗外大叫道。
商人朝窗外望去,此时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嘻嘻嘻嘻嘻。”漆黑的窗外猝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啊啊啊!”大铁和二铁吓得直往角落里钻。
“他奶奶的!”屠夫咒骂一句,随手提起了墙边的扫帚就冲了出去,“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装神弄鬼!”
屠夫打开门,只见屋角飞速闪过了一个黑色人影。
“王八羔子你跑得倒挺快!给我站住!”屠夫不由分说地就冲进了暴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