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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0章 赢的终点的前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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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梨花又开了。

余伯希站在自家院子里收拾好书包准备上学,与此同时邻居家又上演了一日一次的哭天抢地不愿意去上学的戏码。

“哭什么哭!你都七岁了怎么还是天天哭!”邻居和叔叔又开始训他家小孩了,小孩打着哭嗝道:“我,我就是不想去,其他同学都不喜欢我,我干嘛要去?”

他说得小声又委屈,和叔叔说:“你不去?好啊,那你的那些玩具我就都给你扔了。”

大人平静无波的话在小孩听起来简直如同恐吓,和彦清眼睛还和兔子似的赤红一片结果下一秒就立马憋住了哭声,但结果由于还是太伤心又太害怕了,没憋住鼻涕泡。

在一旁的余伯希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太过明显,和家父子都转过头看了过来。

和父眼神平静,丝毫没有自家儿子被人嘲笑后的恼怒,他声音甚至柔和了些,像在念咒语一样在和彦清耳边说:“看到了吗?他就是第一。你如果不当第一,就会被第一嘲笑。”

和彦清此时忘了哭,似懂非懂地盯着与他比起来堪称高大威猛的余伯希看,眼神里全是好奇。

余伯希没有听到和父说的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立马跑去上学了。

余伯希晚上躺在床上想起早上这一幕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他实在不懂,这个和彦清分明和他一样的年纪,怎么看起来像个小孩似的?

他被他妈突如其来地五花大绑从姥爷家绑回家里,像突然想起自己有个儿子似的每天死死盯着他,有人问过他意愿吗?

难道他想离开他姥爷每天看谭咏菲不耐烦的神情?

他还想哭呢!

不过他刚回来渭城,这附近也没什么小伙伴,正好可以逗逗这个和彦清。

第二天早上,余伯希早早站在院子里,梨花树一开,院子里都是清淡的香气,余伯希蹲在院子里一会儿看蚂蚁搬家,一会儿掏鸟蛋,一会儿摘梨花叶子…….

这时他正在看蚂蚁搬家,和彦清终于磨磨蹭蹭出来了。

两家中间就隔了一棵一屋高的梨树,余伯希站在树下聚精会神地拿树枝戳蚂蚁,很快就引起了和彦清的注意。

余伯希用他在乡下学到的自来熟很自然地对站在一旁的和彦清说:“你看这蚂蚁都在搬家,是不是今天要有雨啊?”

说话时余伯希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和彦清,但是四下除了自己也没有其他人,于是和彦清小声说:“嗯,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

余伯希思考了片刻,“要不我们给它们搭个雨棚?这样是不是它们就不用搬家了?”

余伯希接话熟稔,就连和彦清自己都没发现,他竟然就这么和这个传说中的第一搭上了话。

那天他们为了给蚂蚁搭雨棚险些迟到,余伯希还很坏地拉着和彦清一起跑。

和彦清很仓皇地说:“你不拿伞吗?”

余伯希用很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拿什么伞啊?我不怕淋雨!”

结果最后还是借着和彦清的伞一起走回家了。

他们的友情就这么没有过渡地开始了。

余伯希那时还尚属顽皮,在乡野和姥爷一起生活的日子让他积攒了一些不为这些城里养尊处优的小孩所有的和人相处的本领,还有一些玩耍的方法。于是很快地,余伯希成为了班里最有人气的男生,他也不用嫌无聊没人陪他玩了。

有一天,余伯希晚上和班里同学打球回来晚了些,结果被谭咏菲发现后就狠狠批评了一番。第二天周六,余伯希也没有被允许出去外面,而是坐在桌前做了一天的题,做完了就已经到夜里十二点多了。

这其实是两天的量,但是余伯希一口气提前完成了。

如果余伯希没有提前完成,如果他没有恰好想出门看看他在院子里搭的雨棚这两天风吹雨淋是否还好,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和彦清那晚一直蹲在梨树下等他。

漆黑的夜幕下风簌簌吹动,这么安静无人的夜,对于胆小的小孩来说不是美景,是恐惧。

然而和彦清还是就这样等了一天。

和彦清抱着手臂蹲在梨树下低着头,瘦小的身躯在黑暗中看上去格外的可怜,余伯希走近了怀疑他在这里等了一天是不是被梨花香腌入味了,熏得他不知所措。

余伯希掩下内心的震动,故作奇怪地问:“你干嘛等我一天?你身体不好病了怎么办?

和彦清说了一句昭示他余生命运的话:“可是我今天还没见你。”

彼时的余伯希因为和父母亲缘淡薄,因此始终有一种“举目无亲”之感。眼前这个小孩,却用一种极其笨拙极其诡异的方式无声地告诉他: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余伯希那颗在渭城漂泊无依的心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

他试着想要模仿那些家人之间的关系,试探地说:“你怎么从不叫我名字,你不会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余伯希,听说我比你大半年,你得叫我哥。”

和彦清看着他小声开口道:“伯希哥哥。”

余伯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还是很爽快地回答道:“诶,弟弟。”

至少那一刻,余伯希是诚心实意主动选择他做他的家人。

然而那时的余伯希太小,他不知道家人就意味着你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别人对你的好,你也要心甘情愿地被对方牵制,甚至忍受包容他人的缺点。

他后来发现和彦清渐渐展现出偏执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没有人性的一面时,他就跑远了。

余伯希想起这些,再看到眼前的那个像七八岁时一样,被人训了不会说话只知道憋着眼泪坐在原地的和彦清,他忽然觉得有些荒谬。不是说人都会成长的吗?不是说人的细胞隔七年就会焕然一新吗?为什么和彦清却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一样不懂事,一样受了委屈,被人践踏了尊严还是不会说话。

和彦清实在可恶,却也实在可怜。

余伯希叹了口气,回到房间后,他写了一封长长的邮件给他的导师。

第二天,由于学术界一位颇具影响力的学者的作证和出现,和彦清被指控抄袭这件事很快就因缺乏证据而结束。

和彦清可以继续正常参赛。

最终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和彦清找到余伯希,问:“是你打电话给徐老师,让他帮我作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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