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韦弦心里暗想:陛下,您虽已登基为帝,可您年少母壮,怎能脱离您母后的掌控。且,父皇不明过逝、林氏几代的血腥杀戮和诸多忠烈含恨未了,本王若留在朝中,岂不束缚手脚。
于是,庄韦弦拱手回:“陛下仁厚圣明,朝中不乏忠臣贤良,定能兴社稷福百姓。臣,惯于沙场风霜,必会在宸亲王麾下好好历练,日后,为陛下保一方国土、护边关安宁。”
“甚好,禹王既心意已定,朕,便不再勉强。只是……童泽生,如今已是壮志踌躇、跃跃欲试之年华,如若留下助朕……”
庄韦弦心里暗暗一惊:庄韦珮!原来,你用意在此!……你此举更加不可,且不说,本王不舍抛下伯文。想您母后一党如何残害其家人,日后,若将伯文认出,岂会放过他……本王断然不会将伯文留于这虎穴狼窝之中!
庄韦弦果断回答:“陛下,此举更为不妥,童泽生虽形若壮志,然,却有小疾,自他父亲母亲惨遭意外后深受重创,便失忆不记从前了。如若留下,定会给陛下带来不便。”
庄韦珮闻言心里暗想:哦,原来如此,难怪伯文好似不认得朕。于是,咄咄逼人道:“若朕,执意如此呢?”
庄韦弦难以置信:“陛下,此话何意?”
庄韦珮也觉得自己失态,缓解道:“哦,朕只是觉得,童泽生头角峥嵘、年轻志壮,若不为社稷江山,岂不惋惜。”
庄韦弦毫不妥协:“陛下,不应有此担忧,童泽生还甚年少,需再历练时日。待他日羽翼丰满再来一展壮志,报效朝廷不迟。”
庄韦珮无言以对,眈眈深视庄韦弦。少顷,转首看着稳静的林伯文,微笑轻言问道:“童泽生意下如何?”
林伯文即刻抱拳答:“回陛下,禹王殿下在何处,卑职便在何处!”庄韦弦闻听,如释重负,满眸宠爱地看向林伯文。
庄韦珮心里丝丝酸涩妒念,暗暗腹语:“你虽失忆,却仍知道只追随于他,你定也知道,你从小便唤他‘哥哥’,可……可朕也是你哥哥啊!”庄韦珮惘然若失,片刻后,又道:“禹王,可否单独与你说话?”
庄韦弦侧头看了看林伯文,林伯文立即向庄韦珮垂首抱拳道:“陛下,卑职告退。”转身时,双眸紧随庄韦珮片刻,庄韦珮若有所思,不明就里林伯文眸光饱含何意而深陷其中……
庄韦珮和庄韦弦二人目光皆紧随林伯文背影,看着他走远,庄韦珮回首黯然道:“林大将军府那晚,母后将我控制住,否则,我断不会让那等惨事发生……不知伯文因何失忆,他又为何与你在一起?”
庄韦弦避重就轻答:“伯文为何失忆,臣,确实不知,许是天意使然,让他逃脱劫难……敢问陛下,难道您也相信,之前的墨宛部族是自灭?!我等的师父是逆臣?!更甚,父皇正值克壮,却离奇病逝!”庄韦弦言罢,心里又暗暗道:“还有您不知情的,您母后已对我和伯文下毒手!”
庄韦珮忧伤无助,微阖一下双眼,深深吸口气:“朕,何尝不是怀疑这一切,可那是我母后啊!我怎能深究其行、咄咄逼其!况且,我是没有丝毫真凭实据,你让我如何出言?”
“好,陛下,臣,会寻到真凭实据与您!”
“二弟!……”庄韦珮凄哀无奈:“她可是我嫡亲生母啊!”
“可那也是血腥杀戮、祸国殃民,而您……已是一国之明君,怎能肆意纵容!”庄韦弦斩钉截铁、严词以对,庄韦珮惶惶垂首,再次闭目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