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亚战事片区七个区的训练员,半年服役期,届时如果想走人,直接报批,拿了钱就完事,如果想高升去西亚和平联盟组织,就必须得经过高阶训练。
这所谓高阶训练,其实与一二三阶训练无异,只是需要训练员直接介入仿生武器的制作和优化流程,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如果过了联盟长这一关,就能够获取入盟资格,甚至直接坐镇联盟决策团。
在营时,白杨各项训练结果表现优异,一月之内当上第七区首领的消息传到联盟中心,申请书迅速通过审核,就差白杨将武器交上去。
“呼。”
白杨吁了一口气,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璞玉给哄好,得细声万句和他说明白。
一口气都没顺完,耳环传来呼救信号,定位来自艾吉尔山野。
白杨心尖一哆嗦。
艾吉尔山野,臭名昭著的天然迷宫和小国纷争之地,为什么璞玉会跑去那种地方?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白杨不敢细想,调动军事战机就要直奔艾吉尔,被一个年轻小伙叫住。
“首领,您要离营?”白杨转身,上下打量,对他依稀有点印象,应该是和自己同一批入营的。
“怎么了?”
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玉白罐子,递给白杨,说:“我猜到您要远行,此药祛百毒,紧急时刻可以用。另外,您离营期间,能否将第七区暂时交给我管理?”
黑框眼镜,长得瘦小,书呆子模样的人,居然通过所有阶级训练。
“你擅长制药?”
“制毒。”
白杨看了他一眼,接过药罐,上机前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博士。”
——
飞机起飞。
白杨多次尝试通过耳环联系璞玉都失败,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他正被困在某处连接不到信号塔的地方。
......
白杨握紧驾驶杆,稳着心神,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这时,远在艾吉尔山野,璞玉逃跑已经被欧罗巴人发现,这种出逃似乎触犯了他们某个信仰点,一群人浩浩荡荡,大动干戈地原路返回,呼呵呐喊,整个族群举着火炬,誓要把璞玉找出来扒皮抽筋。
璞玉躲在山岩后面,四处都有动静,这样下去可不行,被找到是迟早的事。艾吉尔山野果真像个迷宫,绕来绕去还是在原地,大雪将来路的痕迹盖得严严实实。
我去你大爷的欧罗巴人。
璞玉抬头,左前方就是雪山,要往雪山上跑吗?
呼呵声越来越近,一个欧罗巴人的脚出现在视野当中。不管了,先逃,保住小命要紧!
璞玉拿起从童儒身上取下的弓箭,对准一处雪松枯果,一箭射了过去,果然,枯果掉落的声音将他们引向别处,璞玉看准时机,摸着岩石直奔雪山。
呼,呼。
事实证明这条路线选的非常正确,俯瞰而下能够清晰看到松树中欧罗巴人的踪迹,但是由于茂密枯枝的遮挡和飘雪遮掩,底下的人没法看到上面。
璞玉正要转身回山洞,山下情景让他毛骨悚然,阵阵反呕。
童儒身为祭司使者,没有完成将祭司看好的使命,被族长拖出轿外,扔到一处平坦的岩石上。只见族长命人扒去她的衣物,天寒地冻间她□□,随后,连同族长在内,三两个欧罗巴男人也褪去衣物,向她靠近。
我草你们......欺人太甚!
璞玉指甲深掐掌心,齿关咬得发颤,他举起弓箭,对准族长的脑袋,弦已经拉紧。
山下那童儒仿佛看见他一般,抬起头,双眼无神,嘴角展露出了一抹笑,朝他摇了摇头,随后眷恋又不舍地看着天空,这么丑陋的天空,漫山无聊的雪,她好像觉得知足。
完事以后,几人像无事发生一般穿好衣物离去,最后离开那个男人举起刀剑,刺进她的脖颈,暗红的血流淌过岩石纹理,在灰白中绽放。
璞玉收起弓箭,不敢再看,仓惶躲回山洞,蜷缩在角落里,无措地摸着耳骨。
白杨。
白杨。
白杨你在哪里。
快来接我吧,求你了。
我不跟你吵架了,带我回去。
耳环时不时闪烁光点,却没有传来任何回音。
外面风雪仍旧肆虐,欧罗巴人已经走远,璞玉还是不敢出去。
一直到落日,余晖照在雪地上看见金色橙光,终于不是死寂的白,璞玉踉跄着走出山洞,走到山脚,走到童儒身边,血迹已经干涸,空气中的血腥味早已经被冷风裹走。
璞玉脱下祭司外袍,将她抱起,走到半山腰的地方,借弓箭在厚雪之下找了一块土地,徒手刨一半,箭弓挖一半,她的身体很小,似乎是被人为地控制过,因此小小一个坑就能装下。
迄今为止,在璞玉完整且正常的认知系统内,出现了崩坏的一环。
落日一过,周遭又只见白茫茫一片,璞玉拖着身子回到雪山之上,决定在山洞中等白杨的救援。
到今天,到这一刻,已经两天过去,没吃没喝,饥寒交迫。
“你大爷的白杨......怎么还没来......”璞玉虚脱地靠在石墙上,开始想点东西刺激一下脑细胞,一副春宫百景图掠过去,没有激起任何波澜,眼皮反倒更重了些。
那想点严肃的,比如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白杨。
见色起意是没错,那现在呢?对胃口的男人多的是,为什么偏偏赖在白杨身上,想到这里,璞玉开始设想自己真的离开白杨的场景。
.......
脑海里才刚刚演绎了个开头,眼泪哗哗直流。
不行。
璞玉人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被牵住的感觉。
自己像个风筝一样到处呜哇乱飞,还是能被收回来,稳稳当当的落到地面。可这种没由来的感觉似乎需要基于相识已久的过去。
“白杨才和我认识多久...”璞玉自嘲道,想来想去,怎么都想不明白,只好下了一个结论:他是莫名其妙喜欢上白杨的。
璞玉嘴角一扯,想笑,对于自己的推理十分满意,谁知道皮先破了,血丝渗了出来。
下一刻,他忽然听到沉闷的轰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