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每次谢幕时的掌声,都像无数巴掌抽在脸上。
直到有一天,郑初举着鲜艳的花束,满脸洋溢着崇拜与喜悦,冲进后台,激动地大喊:“傅老师!你好棒啊!”
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满心以为傅以禾是个善良纯粹的人,毫不掩饰地粉了她许久,对她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她却丝毫不知,傅以禾这光鲜亮丽的舞蹈生涯背后,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从那以后,傅以禾逐渐习惯了用谎言与欺骗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享受着站在舞台上万众瞩目的感觉,享受着观众的掌声和喝彩声。
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
你很优秀吗?
不。
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肮脏的!
都是靠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
回忆中的傅以禾,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
她在心底默默质问自己,这一路的改变,真的值得吗?
在追逐梦想的漫漫长途中,自己是否早已迷失了最初的本真?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温柔的拂过她的脸庞,映照出了傅以禾复杂而扭曲的表情。
她的手不自觉地轻抚着那枚怀表,那是郑初留给她的遗物,亦是她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情感寄托。
“郑初……,,或许,我真的变了,从我为了所谓的梦想,践踏他人人生的那一刻起……。”傅以禾低声自语。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怀表放回口袋中。
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从她心生恶念的那一刻起,从郑初离开后。
她已经无法回头,只能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郑初是自己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明,虽然郑初并不了解自己黑暗的那一面。
但这并不影响傅以禾对郑初的喜欢。
她常常觉得自己配不上郑初那样纯洁善良的女孩。
但还是无法控制地爱上了她,去控制她。
想到这里,傅以禾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善良总是被肆意辜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那么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或许解决人际矛盾最直接的办法,便是那最为残酷的一种,哪怕为此要付出灵魂的代价!
————
南宫情冉的眼帘轻轻合上,身体慢慢沉入了一片宁静的黑暗之中。
随着呼吸的平缓,意识开始飘荡。
穿越了现实与幻想的界限,来到了一个未知的梦境。
梦境开始于一个朦胧的夜晚,天空被厚重的云层覆盖,只有偶尔的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了周围荒凉的景象。
她发现自己独自一人站在一座破旧的古堡前。
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指尖触到冰凉苔藓的瞬间,古堡雕花铁门竟"吱呀"自行洞开。
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进入。
腐木气息裹挟着陈年血腥扑面而来,门轴转动的哀鸣像是垂死者最后的呜咽,却勾得南宫情冉鬼使神差地踏入这吞噬光的牢笼。
古堡内部昏暗而阴森,墙壁上挂着破旧的肖像油画。
油画中人物的眼睛似乎在跟随她的一举一动。
南宫情冉脖颈渗出冷汗,鞋在积灰的大理石地面打滑。
她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在心头蔓延,但脚步却停不下来。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身后响起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拖着锁链,又像是腐烂的脚掌碾过碎骨。
南宫情冉猛地转身,裙摆在气流中翻飞,唐御冰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对方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裙,头戴一顶古老的王冠,面容在朦胧中显得模糊不清。
但南宫情冉却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她想尖叫,声带却被无形的手掐住。
想逃跑,脚踝却陷进突然涌出的血泊。
这时,唐御冰一步步地向南宫情冉走来,每一步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南宫情冉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御冰越走越近,直到她站在自己的面前。
唐御冰缓缓向她靠近,伸出冰冷的指尖碰到了她的脸颊。
南宫情冉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自她的脊椎升起,直冲脑海。
她想要尖叫,却发现声音被无形的恐惧所压抑,只能在喉咙深处低沉地回响。
唐御冰的手开始在她身上走,每一次碰都像是冰冷的蛇在皮肤上爬行。
“你想逃吗?”
手指在她的脖子上停了下来,眼神变得更加阴森,仿佛在思考如何处置她。
南宫情冉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被威胁,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这里,唐御冰突然用力,将她按倒在地上。
南宫情冉的后背硌着不知什么尖锐物,疼得眼前直冒金星,对方的嘴唇贴上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牙齿刺破皮肤的瞬间,剧痛混着诡异的酥麻感席卷全身。
黑暗吞噬意识前,她听见唐御冰在耳畔轻笑:“该醒了——”
监护仪的滴答声刺破混沌。
南宫情冉感到头痛欲裂,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脖子。
那里明明光滑一片,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却清晰地感觉到,残留着被獠牙刺穿的灼痛。
那疼痛如此真实……。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医院那张柔软的床上。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
“小姐,您……是做什么噩梦了吗?”旁边的女保镖看到她醒来,眼中满是关切,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见您还……嘟着嘴?”
“啊?”南宫情冉盯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指尖,刚才梦中被咬的刺痛感还在神经末梢乱窜。
回忆起梦中唐御冰那冰冷的嘴唇,她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仿佛还没能从那可怕的梦境中完全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