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周边游别过脸去,脖颈转动着,黑色的一条在惨青色的皮肤上留下深深印记。
“谢姑爷?”
门外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门也应着灯照出身体轮廓,但是听起来有些失真。
“你是起夜了吗?”
是丫鬟询问,但是语气平缓没有情绪,还带着一丝冷漠和责怪。
“没事。”
周边游和面前冷静站立的女人对视,下巴被剑挑起,不小心掠过昏黄的灯光,眼睛被刺痛,眼泪不受控制挂在眼尾。
“好。”
她应着好,下一秒吱——门被打开。
手匕泛着寒光逼近许三七,她眼睛睁大弯下腰躲了过去,向前企图擒拿住这个穿着粉嫩衣服,脚下生风的丫鬟,就在许三七回首之际,就见女仆面无表情,杀意四溅,她先是看向周边游和渡央所在的位置,又看回许三七,再次逼来。
“接着!”
渡央的手死死扣紧周边游的肩膀,将其困死在他与靠椅中间,剑也甩过去,面上也严肃起来,把看着周边游的精力分撒过去,打量着这个突然进来的家伙。
许三七一个转身,撑在花架上,接住剑柄,迎上去,遏制住她想向周边游扔去的尖刀,剑将其挡住,武器被扼杀在半路,女人不死心,普通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明亮夜里都发着光,像是锁定猎物的狼般,将目光定在许三七的身上。
从指尖甩出尖针,趁着许三七奋力挡着面前危机时,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周边游就是一针。
许三七先是觉得手腕一阵疼痛,再一转,就是椅背上瞳孔突然放大的男人。
渡央本带着他一起躲避,但是女人的目标极为明确,根本就没有朝他甩去,倒是叫他的反应慢了半拍。
许三七一见就火速冲了过去,纠缠住她的上臂,粘着死血的剑直直逼上她的气管,她的头向后仰去,被许三七一个抬腿锁在剑前,还不等她进一步施加,女人就白眼直翻,口吐白沫,身体紧绷的肌肉放松滑靠在剑锋。
而另一旁的男人情况也极其不好,渡央放松对他的控制,骨头架子的手捂住自己的喉咙,抠挖着,失去声音,张大嘴巴。
“我什么都没有干!”
渡央自证清白,直接放手,修长的双手向前一摊,指尖的血又被没有支撑倒地男人的伤红晕染开来。
等到二人再回过神来,周边游早已经蜷缩着,早已没有不久前的气性。
“死了?”渡央抬脚踢了踢他隆起的臀部,脚下的反应叫他明白,“死了!”
“可是……”许三七看着他欲言又止。
“嗯?”渡央不解。
许三七没有说话,蹲下去,查看他的情况。
渡央看着女人,“可是什么啊!可是!”
“他死的很快!”许三七回复,其实不然,她本来想提醒,这个男人早就是死人了,这么踹能感受出来吗……
“噢!正常!太弱了!”渡央一听,连忙接话,看着自己摊开无法闭拢的十指,“屁股还一直痒!一看平时就不干净!臭死了!”
真是有味道的描述……
许三七选择沉默。
她的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时刻准备着,插在他的面前,将头发翻上去,露出青褐色的脸,十指死死扣进喉咙,嘴也张着,眼睛里满是不甘突出来,指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长的,陷进皮肉。
“死透了……”死的透透的。
“要你说?”渡央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薄上衣,擦拭着自己,对她的话不解,“不是事实吗?”
许三七看在他今天晚上也算是有功的份上,懒得和他掰扯。
她起身又来到女尸所卧倒前方,盯着这张脸,陷入沉思。
“看什么?”
“这个死得更快!”
“死得不快,难不成被你折磨?”渡央反问,“那不是有病吗?”
许三七看去,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的扫视一番。
剑眉英气,五官立挺,本是天人之姿……
白瞎一张脸!
不对!
幸好还剩一张脸,不然什么都没有……
渡央看着她的眼倒出自己,脸上闪过迷茫,手本想抬起抚摸脸颊,又突然想到什么,鼻尖轻轻颤动,嫌弃看了一眼,快速放下。
“别再被我吸引了!”笑意从嘴角溢出,眉毛轻挑,下巴也骄傲上抬,“算了,被我迷倒也很正常。”
自恋狂!
猛然瞥向手上的剑,心道,你先乐着,一会儿有得闹,熏死自己吧。
一想到他一会儿的惨状,许三七的心情也好起来,脚旁不起眼的女人挡住渡央前进的去路。
“现在怎么弄?”
渡央只觉得头大。
“就放在。”
“不销毁一下?”他惊讶。
“一个被杀,一个自杀,都不是因为我们,处理什么?”许三七看去,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