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起来,中年人的脸上带着害怕,女人则看到了救星,捉住他的手臂。
带着哭腔道:“不是我干得,我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蒙面的男人杀了他……”
店主甩开女人的手,声音颤抖,“你先放手。”
许三七有些疑惑,从她这里只能看到二人,却看不见被杀得男人究竟怎么样。
渡央也出来,得瑟道:“不是我,你现在就和他一样。”
许三七想说自己感受到了,眼里是男人挑起的眉,说出口的话,还是咽下。
她也装作刚刚被吵醒的模样,悄悄潜入周边的人群。
男人的心脏被咬了一半,丢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眼睛瞪大,血液一直流淌着,身体也在干瘪,像被放气一样。
血流不止,一路蔓延着直到屋外的院子里,像蛇挪动的轨迹?!
怎么和周边游死前的场景这么像,是什么组织吗?
许三七在心里想着。
“恶心人,这些家伙怎么都喜欢这么没有品味的……”
渡央嘴角疯狂抖动,不屑一顾。
回过神来的店主,声音放大:“大家不要担心,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会一直看着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快要被一人一句唾沫星子淹死了。
“睡什么睡啊!怎么睡!”
“就是!退钱!退钱!”
“退钱!”
“无良商家!!退钱!”
“……”
“……”
声音一阵盖过一阵,掀起翻屋。
店主的脸又苍老几分,面前的无妄之灾抽走了他的精气,为了稳住阵脚,安抚着:“放心!放心!明天一早我就退!”
“谁知道明天你会不会退!”一个瘦弱的男人口气却咄咄逼人。
“你看我现在也是分不开身,我还要去报官,都报官,你们怕什么?”
说得在理,但是没有人感离开。
“明天的早饭免费!就当我对大家的赔偿了!”
这是一家破旧的旅店,来着得人大多都是清贫之人,手上没有钱,大多都住一晚就走。
他们对视着,看到对方眼底的动摇。
“也行……”
最终也只是回去,在这个荒谬的世界,大家早就见怪不怪,只是很少有这么凶残的……
许三七和渡央也跟着人群离开,她回头看去,女人的脸低着,被抛开的手再次环上去。
从楼上的窗往下望去,看不到女人和店主,寂静的夜晚更加无声,带着哭泣抽搐愈发清晰明了。
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渡央则坐在凳子上:“你别说,刚刚那个家伙不就是白天店小二吗?”
“对,还是他推荐你来这里。”
许三七眺望着幽静细长的街道,补充着渡央没有说完的话。
“蠢死……”
他估计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迅速还明目张胆地行刺。
女人的哭声还在夜里婉转传着,她的心里一股后怕,也不知是在紧张些什么。
夜晚拉长,睡意也悄然离开,徒留人们张大的眼躺在床上,回忆着男人被掏空的心脏。
是组织吗?
太阳的光开始出没,带着光亮和冷漠,一点点爬上山峰,进入屋子。
许三七还没有出门,就听到楼下传上来的吵闹声音。
她拿起剑和渡央开门,就被堵住,男男女女背着行李,冲出去,夺门而出。
恐惧的尖叫都咽下,后方的人甚至都没有拿退回的钱财,消失。
“大娘,这是怎么了?”
许三七看着一旁的中年女人,来到她身边,跟着她问着。
“姑娘!快跑吧!又死人了,太吓人了,就是邪物,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也不管是否听懂,只是拖着身体向前跑去。
许三七在后面只见她的背影,头微微转开。
店主焦急着跳脚,人们逃窜。
她心中不解,昨天不是也死人了吗?都没有逃,那今天这个又为什么?难道更恐怖?
渡央的目光被一楼敞开的房门里的景象吸引,他晃晃一旁女人的手臂,道:“你看!那个男人!”
他胸膛大敞,心脏不翼而飞,而这次模样鲜血,只剩下白骨。
他的眼睛张大,瞳孔不断放大直至眼角也被撑破,皮肉翻出。
“快走!”
许三七看到门口出现的官兵,一把拉过目光还停留在男人身上的渡央,环视一周后,回到房间,一跃而下,又翻过围墙离开,来到小巷,混到人群之中。
“跑什么?”
“我们现在是黑户!难道嫌自己活地太长吗?”
身旁的人闹哄哄得看热闹,都围到旅店那里,她们逆着人群,远远得看着。
旅店里跑得慢的人被困在其中。
肥头大耳的官兵围着门,将他们赶回去,还有几个瘦骨伶仃围在外侧,眼睛里满是贪婪,他们驱赶着门外的人,却不时看向里面。
“快走!快走!”
人们推着后面的人,脸上带着急切。
“官兵来了!”
大家又都一哄而散,她们二人都不用自己用力,就被扑面而来的人群推撒,旅店变得矮小。
脸上的恐惧依旧触目,怕官兵?矛盾!
街道上是匆匆离开的背影,渡央感受什么,与许三七对视间,二人也快步跑起。
叶城是出了名得弯弯绕绕小巷,一个转弯就到了一个胡同里,堆满烂的发臭的白菜和黑到分不清楚的东西。
再往里面走,是一面被砌起得墙。
背后脚步声不停下,愈发靠近,抬脚以墙做支撑,翻墙而入。
一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
这是花园。
百花齐放,艳丽非凡,香气和恶臭一样浓烈。
“这也太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