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个月崔芣苢被打发去和老仆从们一起打杂,几月不见家里的主子。
换下一批人的时候王先生又想起了崔芣苢。
说来也是奇了怪,那茶水不算很烫,他脖子上的烫伤却长了一个丑陋的疤痕。
成年男人的力气足以掐死崔芣苢这么一个小女孩,她被那人狠狠掐住脖子。
窒息感逐渐加重,她死命拍打他的胳膊,在将要昏迷时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悬在半空的崔芣苢身体下坠,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崔芣苢强撑着记住了他的脸和别人叫他的称呼,“世子”。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一睁眼便见一个漂亮的姐姐笑了笑,奔了出去。
“世子,小姑娘醒了。”
下一刻熟悉的人便进来了。
崔芣苢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叫什么名字?”
哪知围着的几人都笑了起来,“这小姑娘有趣”。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记住你。你救了我。”
“我叫林淮阳,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便拿着这个玉坠,去县主府上找他送你去渝城,那里有一家铺子,你可以在那里赚钱养活自己。”
崔芣苢将玉坠挂在脖子上,“我知道了”。
后来没有见到他,找遍了整个上城,不见他的身影。
崔芣苢将玉坠随身携带,不曾丢弃。
十年后崔芣苢遇见了太后,本无心准备礼品,可她低头看见了胸前的玉坠,于是将玉坠塞进衣服里面,提笔画下这幅画。
这次的生辰宴由皇家主持操办,菜肴自然是美味可口,本想好好吃,可这一下便吃不下了。
崔芣苢低着头不停地吃,没有说话,泪水在眼中打转,大概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情绪。
宴会一散崔芣苢便自顾自地跑了,温无延说了一句什么她也不曾听清。
崔芣苢沿街直奔向芙蓉楼,直接便去了金芙蓉的屋里,刚好摆了一桌子菜,崔芣苢便一边吃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金芙蓉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便没说什么。
吃完后崔芣苢擦了擦泪,自己出去了。
金芙蓉掏了一袋碎银子给了崔芣苢。
崔芣苢也不客套,一把接过了便走。
“没良心的”金芙蓉摇着圆扇,看着远去的崔芣苢之后便回了屋里吃残羹剩饭。
崔芣苢刚出门拐了个弯便撞到了陈逸景,他换了一身藏青色服饰,“钱澈姑娘”。
崔芣苢诧异抬头,他温和的笑颜就在撞入眼帘。
“你怎么猜到的”。
“我早该想到的。芣苢是车前草,钱取谐音,澈与辙形近。”
“我当时脑袋一热,本是这个意思,但取得不大合适,但只是一个外号,无所谓了。”
“也是,这么解释确实有些牵强。”
“姑娘哭了,陪你走一趟,送你回府吧!”
“不用了吧。”
“并无他意,只是姑娘于我有恩。”
“可我只是随手解决,这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对。姑娘觉得不值得,但我觉得值得。”
“好吧。”
“姑娘尚未出阁,这面纱还是戴着吧,以免被有心之人传出些不好的话。”
“无妨。”
陈逸景没再说什么。
快到崔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崔姑娘,我听闻糖可以舒心,心中不快便吃些甜的吧。”
“好,谢谢你!”
这一幕恰好被出门来的李大人撞到了,他的女儿也恰好在。
几人擦肩而过,李姑娘回头看着崔芣苢叮叮当当地进了府门。
崔芣苢一进府门便看见了谢流云。
“你怎么在这里。”
谢流云嘴里含着狗尾巴草,一脸无所谓,“你管我”。
“我当然要管啊。这是我家。”
“被卖给你爹了啊!”
“我爹?你想害死我们吗?”
“放心,我杀了人,这皇上知道,他早悄悄捎信给我,让我想办法推脱,不入仕途,便饶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