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你那眼睛浑个呛地往外凸,还全是红血丝,以后万一看不见了可咋整?
这个家要是有什么大事小情,全部得靠你撑着。你要是先把身体累垮了,可咋办?
我还给了大哥一张卡,因为我换了一个新工作以后得到地上干活,不能及时往家里打钱。全家的生活费学费,看病吃药钱一律从卡里出。
你不用特别省,卡里钱够你们七口人正常花一辈子,还绰绰有余了。
给全家人都多买点好东西吃补补营养,你看安安、全全、乐乐今年10多岁了吧,看着跟那七八岁的小孩还差不多。
你也趁轻儿把你身上那些病,全去2号城的大医院好好看看,别越拖越大劲儿坐下根。”
贺梅一口菜含在嘴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进碗里,夹着鸡腿的手直抖。
三个孩子看见妈妈哭慌忙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妈妈身边。给妈妈抹眼泪顺气,去电视柜上揪纸给妈妈擦眼泪。
贺松拉过贺梅的手,低沉又温柔地安慰:“姐~你哭啥呀?以后咱们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贺梅拿纸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尽量隐忍着哭腔说:“不哭~姐不哭~小松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吃饭……来吃饭……一会儿该凉了。”
贺松知道是他姐心里压抑的东西太多,肩上的担子太重。
从小到大长姐如母,帮着母亲把他拉扯大。
在还对爱情懵懂的年纪便草草嫁人生子,被婆家迫害的九年内多次流产,生孩子时还遇上大出血。
后来离婚回来时,跟贺树一起拉扯自己刚出生的两个小崽崽,还有才满两岁的老大安安,顺带再看顾着六岁的贺雪与贺杉。
经历过种种这些,贺梅今年也才刚刚39岁。
人生过半,一步错步步错,岁月从没有给她喘口气的机会。
当月亮爬上枝头,城市里亮起琳琅满目的霓虹灯光。
平隐之仰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本杂志正昏昏欲睡。
虞丘鹤和林立交代完最后一件事情时,正好茉敏敲门进来,询问虞丘鹤:“老大,需要我让餐厅把餐食给你送上来吗?”
虞丘鹤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她摇摇头:“不用我马上下去,十一点多了林立你和茉敏赶紧下班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茉敏不放心地问:“那谁给老大开车?要不然我跟您一起走吧。”
虞丘鹤朝平隐之的方向抬抬下巴,得意说道:“他帮我把驾驶权限解开啦,你们快回去休息吧,这两件事都不许和林屹讲。”
茉敏担忧地走进来,站到林立身边旁听。
林立站在虞丘鹤的办公桌前,恭敬地问:“您这次大概会去多久?”
“不知道,短则半月长则不定。集团和岛上有任何突发事件,你与茉敏商量后全权代我处理就行。
棽笑那边最近应该也不会有大动作,你们小心提防应对便可。
我有强烈的预感,我这次出差肯定会发现新东西。一个能对我们未来的发展前途,产生巨大影响的东西。”
虞丘鹤双手交叠支在下颌底部,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林立,仿佛已然预见到了美好的未来。
可林立心里宛如坐过山车似七上八下的。
虞丘鹤上回便是这个样子,将后事悉数交代好就要孤身前去冒险。
结果最后,计划在意料之外猝不及防地实现了,而他在意料之中差点被林屹打死。
这再来一回,林立是真怕了。
林立哀怨地吐苦水,为自己的小命感到担忧:“您去哪里不说时间也不说,我们三您一个都不带,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再说……您这次又是瞒着我哥办事,他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
老大你都不知道,上回你在里面抢救我在外面挨揍,林屹差点没把我打死,他一准想让我在手术室门口给你殉葬。”
虞丘鹤站起身,走到林立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开始给他画大饼:“立,他是你亲哥不会真把你打死的。上回不是因为你慌张中说漏嘴,才被他发现了嘛!
这次,你就咬死不承认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他没有证据不会把你怎样的。
你肯定也是希望集团,越来越好的对吧?!
好啦~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快回去睡觉吧,明天又是超级超级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