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尼古丁,她需要烟,烟雾氤氲了每个角落,陈粒的歌响的很及时,她没有戴耳机。
“你背对着山河一步步走向我...”
楼上孩子哭闹声又变大了,玻璃或者瓷器被摔碎,塑料砸在地毯上的声音也很重,或者是孩子的玩具车或者是其他。男人女人撕扯的声音一直压制着黄玉楠的耳朵。隔壁邻居阳台上的多肉养的很好,只是这些天的雪,趴在阳台上往隔壁看看不见。
真的很吵,黄玉楠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空的同时又很炸裂。
黄玉楠步行到了四楼,在402门口又犹豫了起来,说不定马上就没事了,说不定是自己听错了孩子没有受伤害,只是看见父母吵架无意识的哭闹,说不定自己现在下楼之后就不会有这么大扰民的声音了。
说不定,是黄玉楠害怕。
面包已经凉了很久了,烟灰缸里很久以前的烟湿润、泛黄。
其实黄玉楠想吃馒头,其实黄玉楠也是一个不负责的人,其实黄玉楠也很花心。
每个人都是。
好像没有。
黄玉楠吃着凉透的甚至烤焦的面包片,只是进食,发呆看着白白的墙壁。
面包片脱手了,好像很重。
黄玉楠低头,弯腰,捡起那片面包。
她没有丢掉而是放在了桌子上,她的眼角突然划过一滴眼泪。
下雨了吗?
可是黄玉楠在屋里,三秒之后她明白,这是眼泪。
她开始大哭,剧烈的,窒息的哭。
楼上孩子的哭声小了。
伴随黄玉楠哭声的只有陈粒的嗓音
《祝星》,这是她前女友推荐的歌曲,她经常听,她想弄懂她,但是黄玉楠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不懂她。
就像祝星和陈粒最后一样。
黄玉楠哭声慢慢听了,窗外又开始下小雪,路两旁泛黄甚至发黑的被清洁工铲走的积血又要变白一点。
或许更好看。
黄玉米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
“是我的错。”
“我没和你坦白。”
“但我更爱你楠楠...”
拉黑,然后关闭电源。
黄玉楠想让自己不哭,自从97年香港回归以来她从来没哭过。
但是好像很困难,泪水如潮水般从眼眶夺出,然后手和脚开始麻木。
最后是脑,她想发声,但是很难。
黄玉楠好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