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存秋眼一亮,傅柏宁亲手喂他吃?可以呀,这太可以了。
不过!
他没有错过对方些许的眼神变化。
他是真的愿意,奈何人家是在开玩笑,只是调侃。
他心里一顿,有些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了,这么大个人,都不懂循序渐进的道理么。
这么急切,反倒容易让对方起戒心。
他清了下嗓子,道:“那不用,三岁的小朋友都能自己吃饭,柏宁,你可别这么打趣我。”
傅柏宁注视着谢存秋,对方神情冷淡,但没有面对其他人时的疏离冷傲,也不紧绷,不端着,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他想多了?
他姿态自然地夹了一筷子柠檬鸡丝过去,道:“开个玩笑嘛,这个确实清爽,你尝尝。”
谢存秋垂下眼,仔细尝了尝,肉质很嫩,滋味也爽口,酸度刚刚好,这一口吃下去,那些刚才张不开嘴去吃的菜,都可口了不少。
奇了怪了。
应该是酸的比较开胃。
他很快转移开了话题,道:“这次的事情我听说了,魏梓豪很会恶心人,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能被挖走的本来就不属于公司,真继续留下,以后也可能会出其他问题,早走比晚走强。”
傅柏宁也没想继续上一个话头,顺着道:“你说的不错,与其等他们成为核心元老之后再出问题,不如现在就暴露,损失小得多。”
“是这样。”
谢存秋想到傅柏宁的回应,又夸赞道:“你举报得挺好,被针对了当然不能吃闷亏,就要照着脸打回去。”
傅柏宁勾了勾嘴角,眼底里是蛰藏极好的沉厉,“我说过,他不招惹我,我懒得跟他计较以前,他敢找麻烦,我不会对他手软。”
谢存秋很欣赏傅柏宁的处事态度,“对这样的人就该以牙还牙。”
傅柏宁深以为然,以德报怨?
不存在的。
两人吃完午餐,离开餐厅时刚好到饭点,他跟员工们和气地打了招呼,听到有人小声说他们俩站在一起很养眼之类的话,不由失笑,无伤大雅的议论就随大家去了。
谢存秋跟在傅柏宁身边,听到的可不只是赏心悦目这些词句。
他捕捉到了一句让人相当愉悦的悄悄话,死对头握手言和有点好嗑?是的!怎么能不好嗑呢!
让他知道是谁这么有慧眼,他给发红包!
回到办公室,两人坐在沙发上又聊了会儿,刚吃过午餐也稍微缓了缓,之后傅柏宁提议泡个茶继续聊,谢存秋应了之后,他起身先去烧水。
结果。
等他温了盖碗,烫了茶杯,打算给谢存秋倒茶时,才发现对方还没过来,往沙发那边一瞧,等等,等等等等!
歪靠在沙发扶手上的人是不是又睡着了?
他放轻放缓脚步走过去,弯腰凑近,唤了两声对方的名字,回应他的却只有一声含糊的撒娇一样的鼻音,好像在让他闭嘴别吵一样。
谢存秋微微低着头,支在扶手上的姿势并不稳当,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把人叫醒,对方手肘一滑,整个人往前倾去,他下意识接住了砸向自己怀里的人——
沉默十秒钟后,他认命地叹了口气。
真是祖宗,净跑他这儿睡觉来了。
他揽着谢存秋的肩让人安安稳稳地侧躺在沙发上,又去拿了条毯子回来给对方盖上。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人的面容上,从精致的眉眼到淡色的薄唇,再到他曾经狠狠咬过的侧颈,一路往下,便是腰间那一抹凹陷的弧度。
因为侧躺着,越发像一弯月牙。
他的目光沉沉,蕴着一汪化不开的浓墨。
想要用手指代替目光去触碰,想要在那一看就柔软好亲的的唇瓣上吻一吻,在对方纤长白净的颈项间留下消散不去的痕迹,想将这把柔韧有力的腰身揽在怀里……
半晌,他闭了闭眼,把心里旖旎的念头尽数压下去。
那一晚到底是太过契合、十足尽兴。
才让人念念不忘。
他没再继续看谢存秋,欲念总归是一时,别被过分影响就好,他返回茶台边,换掉了盖碗中的熟普,换成了明前龙井。
谢存秋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三点,醒过来的时候有些不止今夕何夕的恍惚。
没做梦,就这么沉沉地睡了快三个小时。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糗事之后,他把毯子拉高遮住了脸,完蛋,怎么总能在傅柏宁面前做出不符合他人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