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那可是御赐之物,圣上亲赐,你偷得起吗?赶紧把东西还我,小爷可以既往不咎。”
“这样哦……”
江谨承想了想,“那,好吧。”
他放开了宋序,转身从枕头下面把东西拿出来扔给他。
坐到一旁说:“先说好,本大爷可不是怕了,只是我还挺想交你这个朋友的。”
宋序忙低头检查玉牌,确认完好无损后“哼”了一声。
“谢了,不过少爷乃读书人,追求的是文雅二字,不跟小毛贼交朋友。”宋序摇了摇食指,开始装起来。
江谨承觉得好笑,“也不知道前天在花楼是谁……唔。”
江谨承立刻被捂住了嘴,宋序警告道:“狗贼,你要是敢把前天的事说出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听到没有!”
江谨承闷哼几声,疯狂点了点头,宋序才把手松开。
“所以啊,宋少爷和我交朋友还是很划算的。”
***
宋序小心揣好玉牌,坐下倒了杯茶,送到嘴边吹了吹,“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当贼当腻了,也想入朝为官了?”
“我呸,谁想做什么破官,还不是因为……”说到这,江谨承面露愁色,“你知道柳司珩吗?”
“你是说京都首富,白杨门柳家的二郎?”宋序思考着,“那谁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此人风流成性,所到之处无不是莺莺燕燕,反正不是什么好鸟。”
“怎么,你招惹他了?”
“鬼知道呢,我和他无冤无仇,却听我哥们儿说,这家伙出了三千两黄金在江湖悬赏要杀老子。”
江谨承越说越激动,直接跳到了凳子上,一只手撑着腿,弯腰对宋序比划说:我昨儿出了趟门,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暗算了整整四回。”
“要不是老子福大命大,早让人给阴了,想了想还是这儿安全,我先进来躲一阵子,等外面风头过了再回去也不迟。”
“这么奇怪?”宋序拧了下眉,“你是不是也偷他东西了?”
江谨承一摆手,“不可能,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那他干嘛盯着你。”
宋序突然怔了下,“喂,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靠,别说得那么吓人好吗,我之前见过他兄长柳司骅,可以说是奇丑无比,哥哥如此,弟弟能好到哪去,老子可是看脸的。”
宋序放下杯子,一看太阳就快落山了。
教习说了晚上还得集合,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得回屋先垫吧两口。
幸好进院时他还留了一手,提前往衣服里藏了盒桃酥。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好好学习。
“总之,你自己注意吧,走了。”宋序对江谨承摇了摇手。
***
不料他前脚刚走,后脚江谨承就听见木门“吱呀”一声。
又被打开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东西不都给你了吗?”江谨承躺在床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晃了晃,语气有些不耐烦,整个一幅小混混做派。
那人影逐渐靠近,长相也逐渐清晰起来。
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虽然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但墨发高束,浑身透露着一股王者之气和帝王般的威仪。
“东西?”他的声音低沉。
江谨承一听不是宋序,立马睁开了眼。
祁让却并没有低头,只是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初次见面,在下祁让。”祁让抱拳说。
江谨承喉结微动,愣愣地盯着对方那流畅的下颚线。
须臾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动作太不雅,连忙下床还了个礼,“江、江谨承。”
祁让冷冰冰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丝笑意,“以后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望江兄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
祁让回到自己的榻前,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一收拾出来,就是几本杂书,江谨承这个大文盲也不认识,还有一根做工精细的长鞭。
好家伙,能文能武啊。
江谨承心想。
他凑上前,一手撑着柜子,歪头问:“不知阁下贵庚?”
“二十有三。”
江谨承笑道,“嘿嘿,我刚过十八。”
祁让侧头短暂地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十八?你年纪不大,家人也舍得让你来这种地方?”
“我没有家人。”江谨承耸耸肩,有些不以为然,“喂,不过既是缘分使然,你出钱,以后本大爷可以罩着你。”
“多谢江兄好意。”祁让笑了笑,说:“可惜我家境贫寒,身无分文。”
江谨承上下打量着他。
自己偷过那么多大户,瞧此人不但是谈吐还是气质都与寒门不沾边啊。
难不成是家道中落。
啧啧啧,真惨。
“没钱没事啊,你还有脸。”
祁让:“?”
***
宋序回到屋里,兴奋地打开柜子,可发现里面除了木雕之外就再没了别的东西。
他不甘心,跪在地上把半个身子都探进去了都没翻到。
突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且越来越近。
紧接着就感受到一阵气息压在了自己身上。
那人缓慢开口,嗓音清冷,懒洋洋的又带着些轻佻。
“公子找什么呢?需要在下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