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如巨雷般震撼人心,伴随着震天的呐喊和嘶鸣,它们向着下游汹涌而去。
观众急急后退,生怕潮水湿了自己的衣衫。
而护法们却刚好踩进了那条大川中,被大浪掀起又吞噬,宛如身临其境一般。
“笑忘书,你个蠢东西赶紧停下!”一个护法骂道。
戏法师呆愣在原地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护法不是在给自己加节目啊。
连忙后退一步,扎稳下盘,打开腰间挂的宝葫芦大喝:“收!”
刹那间,方才的壮观景象已不复存在。
有的只是那用粉末在地上画下的江河痕迹。
几个护法本能地摸了摸衣服有没有湿。
但道袍随风飘在尘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轻盈。
短暂的沉默后,观众大喊:“好!再来一个!”
戏法师眉心紧蹙,皮笑肉不笑地抱起拳和大家说:“感谢,感谢各位的捧场。”
他哪里还笑得出来。
笑忘书挠了挠后脖颈,心虚地低下脑袋,一副明知道做了错事却又怕挨骂的样子。
护法狠狠瞪了他一眼,“滚!”
笑忘书一边将地上的道具收拾进包袱里,一边点头哈腰道:“是,就滚就滚。”
……
经笑忘书这么一搅和,护法已经把人完全跟丢了,只知道三人上了楼,却不知道具体进了哪间房间。
于是开始一间一间盘查。
***
屋里。
宋序的指尖轻轻搭在陶春的脉搏上,神情专注,许久后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微笑:“其实治不孕不育不难,但得先知道这个根源到底在你们夫妻的谁身上。”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你的问题,这样,一会儿我给你写个方子,你拿回去每日煎给你丈夫喝,保证药到病除。”
陶春点点头,认真道:“看夫人如此轻车熟路,莫非,您家那位也有此顽疾?”
江谨承在旁边听着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
宋序瞪了他一眼,继续对陶春说:“哎,久病成医吗,你也看见了,我家老柳一把年纪,谨承年纪又那么小,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陶春眉毛蹙了蹙,突然生出些同人不同命的苦涩来:“至少令郎如今健健康康的,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害,不说这些了,娘子不如把另一只手给我,我可以顺道再给你开几副补气血的方子 。”
“如此,多谢夫人。”
陶春换了右手,可刚掀开一点衣袖,手腕上的伤痕便露了出来。
陶春想赶紧缩回去,但显然已经迟了。
宋序抓住她的手腕问:“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陶春用力扯着衣袖,巴不得能把整个手掌都严严实实地藏起来。
不断摇头说:“干活时候碰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是不是你丈夫欺负你了?”
江谨承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打女人,本是好心,但他的大嗓门似乎把陶春吓到了。
方才她还比较正常,现在立刻疯魔般推开宋序,慌张道:“儿子……我儿子呢?站住,你们要带我儿子去哪?”
说着,陶春打开房门,一头就撞在了护法身上。
陶春抬头惊恐地看了眼护法,遂绕过他哭着跑开。
护法也没有理会,只是站在门口简单行了个礼,问:“夫人,今日楼中混入了妖物,为保证诸位安全,还望夫人能允我们进屋查看。”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等只能硬闯。”
“罢了。”
宋序佯装喝茶,江谨承则双手交叉胸前倚靠在柜子边,实则一只手握住了藏在袖中的短匕。
“要看便看吧,毕竟是在你们地盘上,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什么主。”
“夫人见谅。”护法们随即进来,查了一圈后也没有什么发现。
宋序吹着茶,骂旁边的“儿子”不守规矩,其实就是在指桑骂槐。
护法许是听出了其中之意,摇摇头正要转身离开,宋序却听见当中有护法问走道上的人:“看没看见三个黑衣人,一个拿刀一个拿鞭还要一个拿着把玉骨折扇?”
外面的人连连摇头说没有,可宋序的心一提,连带呼吸也跟着乱了一拍。
这特征听上去……
不就是祁让和柳司珩吗?
就连江谨承听后也在揉着眉心暗暗吐槽:“那两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宋序及时叫住正要出门的护法,起身行礼说:“道长可是要去敲旁边的门?”
“家主午休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怕是要发脾气的,要不,还是我先去同他说一声你们再进?”
护法想了想,“也好,那就有劳夫人了。”
宋序来到门口,先敲响房门,听到里面没声音,宋序愣了愣,敲门的拳头也不自觉握紧。
护法却还在旁边一直催促,“夫人怎么还不进去?”
宋序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笑容有些僵硬,但仍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
缓缓推开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