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时间。
祁让射伤了太岁的另一只眼。
此刻它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但至少现在想要杀它,就容易得多了。
祁让来到柳司珩身边,扶起他的一条胳膊,“没事吧?”
柳司珩摇摇头,用食指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死死盯着太岁的移动轨迹,“无碍。”
这时,桑灵的手从笼子里伸了出来,用力扯了扯柳子珩的衣摆。
柳司珩弯下腰,对桑灵比了个“嘘”的手势。
原以为小姑娘是被吓坏了,没想到桑灵也伸出食指,却不是噤声,而是朝头顶指了指,示意二人向上看。
祁让和柳司珩仰起头。
借着微弱的灯光,慢慢看清头顶的东西,着实让二人又惊又喜。
只见平撩上全是铁链,每根都有小臂这么粗,交错缠绕在这些巨石块上,应是当年修建这暗道时用来防止塌陷的。
可想上平撩就必须借助对面那块石头往上跳,可太岁像无头苍蝇一样还在空地上打转,想过去可不容易。
这怪物听力还不错,稍有动静就会察觉。
若要去取链子,就得有一个人先将太岁引开。
祁让说:“我去引开它,你轻功好,你去拿链子。”
柳司珩并没有推脱,“你小心。”
说完,二人轻手轻脚地往反方向分开。
就在柳司珩凌空飞跃而起的同时,祁让也将一张破木桌踢向了太岁。
桌面砸在太岁脑门,当即碎成了两半。
尽管它现在也有些累了,但速度丝毫不减,以惊人的速度向祁让冲来,每一步都能让地面为之颤抖。
祁让迅速侧身躲避,长鞭如同活物,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
幸好这怪物瞎了一只眼,可以利用视野盲区,再利用长鞭的优势,一直与太岁保持安全距离,不让其近身。
太岁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被人类戏耍,越战越勇。
祁让虽然及时挥鞭反击,但太岁的利爪已经划破了他的衣衫,留下了几道血痕。
祁让勉强躲过致命一击。
太岁的獠牙如同铁鞭一般扫来,他无法完全避开,被重重地击中,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凶兽却已经压倒性的占据了优势,它巨大的身躯笼罩在祁让上方,投下了一片阴影。
唾液从獠牙上滴落,落在祁让的脸上。
太岁的利爪缓缓逼近,准备美美饱餐一顿。
***
就在这个生死攸关之时,一道剑光从眼前闪过!
江谨承腾空而起,长剑在他手中稳健又肆意,宛若飞龙游云。
转瞬间,就已经割下了太岁的舌头。
不愧是自封的天下第一剑。
出剑确实快。
黏黏糊糊的舌头掉到了祁让身上,祁让嘴角不自觉朝下咧开,心道刚刚跟凶兽搏斗的时候都没这么绝望过。
若这根舌头和老二放在一起,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老二。
宋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截木头似的静静地戳在那,“天爷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大。”
“……太岁。”祁让咬牙扔开了那根舌头,撑着地面欲要站起来,腿上却没有劲儿,一下子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腹部。
额头上青筋暴起,汗珠滚落,似乎内脏受到了损伤。
江谨承还在跟太岁缠斗。
纵使他剑法再怎么高超,但在凶兽的绝对力量面前,还是渐渐落于了下风。
手中的剑越来越沉重,脚步也开始踉跄,江谨承不禁感到好奇,“这东西如此凶猛,玄同教到底是怎么把它做成盘中餐的?”
这就得问玄阴了。
反正眼下看来,除了硬刚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
好在柳司珩终于从平撩上取下了链子。
“江谨承!”
他大喊一声,迅速将链子的一端扔来,江谨承马上接住。
二人飞檐走壁间,链子一圈圈缠绕在了太岁身上,但光靠两个人的力量明显不够。
四人各执一端,用几根粗重的铁链将它暂时锁住。
太岁力气巨大,铁链在它的挣扎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柳司珩眸中一闪,突然想到野猪的致命弱点是两眼中间的上方 ,猎人常用锤或木棒等物准确击中这个部位,可以当场将其击毙。
既然这东西与野猪如此相像,会不会也有这个弱点。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柳司珩立刻对其他三人喊道:“顶住它,别让它动!我有办法!”
三人闻言,立刻移动了站位,从四端变成一个三角,用尽全力拉紧铁链,将野兽牢牢地固定在地上。
柳则迅速从拾起降魔杖,纵身一跃,飞向太岁的头顶。
他稳稳地落下,用降魔杖下端的尖头直指那块软肉。
太岁感受到头顶的威胁,便发出更加凄厉的咆哮,可它已被铁链束缚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