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几次由头,梁遣年明里暗里提议,才终于在今天把人给一个不落的聚全了,只是装成混不吝的代价有点大,梁遣年几次喝的酒比这几年加起来都多,也是幸好都是些学生,使一些障眼法就能蒙混过去。
名曰失恋狂欢,身为主人公的梁遣年今晚被灌了不少的酒,更是被撺掇着混在一起喝,饶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抵不过。
审讯应当不是多难的事,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不是少数,天亮还得和能见警局会客室的律师纠缠,想想都头疼。
梁遣年把情况交代完已经是凌晨四点接近五点,请假的消息发到舅舅的手机上,踩着日头回到公寓,强打着精神洗漱完,立马瘫在床上一睡不起。
这边宿舍里,磨人的叫醒铃声一个接一个的响,温想云已经进到卫生间洗漱,十分钟后,再卡着点叫醒还躺在床上的两人。
“扣扣扣扣”
门后探出一个脑袋,对着温想云挤眉弄眼。
“走吧。”
和室友打完招呼,温想云和站在门口“扣扣”了半晌的钱苒先走一步到教室。
“肉松馅的,”钱苒还朦胧的双眼瞬间亮了,温想云也把自己的欧包掰开,“我的是芋泥。”
“我尝尝。”
两个人交换这一半,卡着点吃完到教室。
今天讲台上站的是老孙,温想云惊讶的抬眉,算着上次见到老孙已经是一周还是两周前,和钱苒一起道了声老师好。
老孙也眯着眼笑着冲两人点点头。
四十分钟的早读,细微的声响都淹没在朗朗读书声里。
完成计划表里的任务,早读还剩下十分钟,温想云频频侧目,缥缈的视线落在走动的老孙身上。
温想云对老孙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一旦把赵暮晓和凌意纵联系到一起,再看到眼前走动的身影,温想云就不自觉的把事情往老孙身上联想。
他会不会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赵暮晓为什么会问老孙关于凌意纵的事情,除了老孙是当时的班主任这个理由,还是说老孙和凌意纵之间有什么关系?
但是年级消息流通,老孙知道四班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很意外,更何况是值得保密的大事。温想云的脑子转过几道弯,一直到钱苒拉着温想云去餐厅吃早餐,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嗯——,胡辣汤、鸡蛋灌饼、虾饺还是春卷,”钱苒拉长音调,考虑今早的早餐菜单。
“我想,灌汤包、烧麦还有烤肠,”学校食堂的菜单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一遍,温想云快速的做了决定。
钱苒摇着头,“学校的烧麦不好吃,吃过王阿婶的烧麦,就再也不想宠幸它了。”
王阿婶的早餐店,赵暮晓的话题的脱敏训练已经在让两人在千百次有意或者是无意间提起相关事情时训练的相当成功。
两人的脚步只是微微一顿,又恢复正常快步向前走。
警局这边不出梁遣年所料,一大早,就熙熙攘攘挤了不少人,只进不出。
梁遣年是在下午两点接到了沈蓦阑的电话,如果忽略从早上九点就开始出现的未接电话的话。
“喂,”破败的声音从喉咙的缝隙里勉强挤出,梁遣年干脆躺着,连挣扎着起身也不尝试。
“警局,赶紧的,”听得出来沈蓦阑已经气急败坏。
“嗯——”
梁遣年感觉身残志坚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敬业程度,自己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归处,律师助理、手里没案子,自己大概就是用来和那些律师掰扯的最佳工具人。
梁遣年砸吧砸吧嘴回味起某种美味,立马做了决定,躺下,拿起手机,下单,一气呵成。洗漱的功夫,外面已经挂到了门把手上。
氤氲着水汽,从浴室出来,梁遣年把外卖放到桌子上,拿出一碗打开。
深吸一口气,海鲜粥的香气瞬间弥散开来,胃里空荡荡,在叫嚣着下一口,梁遣年拿起勺子挖一大勺,把肚子垫了个底,才闲情逸致的拿起手机翻起未读消息。
一字一句斟酌着回完工作消息,翻到温小同学的对话框,消息停留在昨晚八点的简单到极致的“汇报”。
梁遣年:[苦力劳动中]
剩下的内容…
“啧”
梁遣年打了一半的字的手停下,拽下工具栏,下午两点四十九,周四,又把对话框里的字一个个删除,等晚上再说吧。
蒋升启的对话框在最上边频频闪现。
梁遣年点进去,回复着马上到,把剩下的粥一口闷,顺手收拾完东西,拿上手机、资料、车钥匙,嘭的一声关上门。
只余“梁哥哥,再见”的甜腻腻的余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