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林棠老师突然一拍讲台，震得粉笔灰扑簌簌往下掉，"社团活动可是青春的调色盘！"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播放着往届学生表演话剧的视频，画面里穿着古装的男生摔了个狗啃泥，却还举着道具剑大喊"我乃常山赵子龙"，引得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沈灼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表演社"三个字，心脏开始擂鼓般跳动。他想起小时候躲在被子里看《武林外传》，对着枕头演白展堂时的热血沸腾；想起在旧学校被教导主任没收剧本时，本子里夹着的那片干枯的玫瑰花瓣。此刻林老师的声音像有魔力："说不定下个校园之星就是你！"

话音未落，教室里已经炸开了锅。许哲远像条泥鳅般钻过人群，高举着申请表大喊："耽美文学研究社算我一个！"裴昭被挤得眼镜滑到鼻尖，手里还死死攥着"超自然现象社"的报名表。沈灼试图往前挪动半步，却被隔壁班女生的书包带缠住了脖子，活像只被渔网困住的鱼。

等他好不容易挣脱出来，讲台上只剩陈世谦孤单单的身影。少年推了推黑框眼镜，面前的报名表堆得像小山，每一张都被划得密密麻麻。

"我想报名表演社。"沈灼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却在瞥见陈世谦摇头的瞬间，感觉心凉了半截。

"朗诵社？"

"满员。"陈世谦的笔尖在表格上画了个叉，像在给沈灼的希望宣判死刑。

"羽毛球社？"

"昨天就截止了。"

沈灼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校服下摆。他突然瞥见裴昭抱着报名表路过，灵机一动："超自然现象社......还招人吗？"

裴昭的耳尖瞬间红透，镜片后的眼神慌乱得像只受惊的兔子："那、那个......"

"满员！"陈世谦干脆利落地替他回答，"裴昭同学是社长，早就招满了。"

沈灼盯着空无一人的"空白社团申请栏"，突然听见林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五个同学就能成立新社团哦~"他转头，正好对上许哲远不怀好意的笑容，对方举着手机晃了晃："兄弟，要不咱俩组个'社死联盟'？专门表演校长的《全是爱》！"

教室的吊扇吱呀作响，沈灼望着窗外的蓝天，感觉自己的青春就像这申请表上的空白格子——明明充满可能，却又让人无从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