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高级妖怪龇牙咧嘴,大多扰乱人间秩序才被收服关押在此。
他们自己可不觉是在害人,不伤人分毫,捉些野物便是大罪了,因此他们对地府的人怨恨至极,有点逃脱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黑白无常揪着两阴差来地牢指认,当初被迷晕的地方在何处。
胖阴差哆哆嗦嗦地瞄了一圈,最后将手停在了上次逃出地牢,在镜湖发狂的虎妖,肯定道:“就是这里,我不会记错。”
“又是你。”白无常疑惑。
虎妖到底怎么出来的,他们不得而知。地牢戒备森严,下的咒术也足够束缚他们,除非有内鬼。
它此时眯着休憩,白无常的尖嗓刺激了它,它甩甩头,龇着牙,流着口水,俯身做攻击状态。
在地府本就憋屈,睡个午觉也不得清净。
“几日前,他们路过你这儿了,没错吧。”
黑无常仔细查探着地牢的每一处可能未被看到的薄弱处,就是不曾见到哪里被破坏了。
虎妖撇头,佯装不知,知晓也不告诉他们,自己被关在这儿如此久,现下有事求自己,它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小虎啊,你别瞧你在这儿觉着憋闷了,地府哪天不是好吃好喝招待着你,你当初化人形了,再去偷人家的家禽饱餐,还把人家丈夫给打死了,生死有命,你这就是坏了规矩,懂么?”
白无常圈圈绕绕着头发,在地牢来回踱步,耐心解释给虎妖听,就盼着它心情好些,能松松口。
虎妖不屑,它杀的人对自己的妻女不好,杀了不是替天行道么?
眼瞧着虎妖面容缓和,白无常接着饼画了一个又一个,他轻声道:“你若是说出来,我可为你减刑,让你少遭点罪,不然在这儿无趣不是?”
妖物脑子单调,会害人,只是不懂做人的道理,听着有出去的机会,虎妖自是不能放过。
它立马松口:“一只乌鸦的人物,发着藏青色光芒,他帮我打开的门,嗓音比较沙哑,说去镜湖扰乱一下,便带我出地府。”
乌鸦,那不是卿无言的灵宠么?
重重疑点在黑白无常心里转悠,眼下再不找机会救他们,这新任使者就会夭折。
“你可有看清那人的模样?”黑无常追问道。
虎妖闻言摇摇头,它虽听到这人的嗓音,看到了化形的样儿,但这人跟见不得人是的,裹得严严实实的。
从头到尾都打探清楚了,也就是有人要谋害卿无言,到底是谁,也顾不得那么多,最要紧的是赶快恢复镜花水月,知晓卿无言的行踪,好救他们。
“这镜子被下了秘术,你们得找到解法。”
虎妖躺在清凉的石板上打滚,都说天庭的人出来愚钝,仙术不精,如今一瞧,果真如此。
“你说什么?”白无常捧着镜花水月震惊道。
“下了秘术,应是天庭之人,我瞧着那乌鸦带着佛光,嘴上念叨着什么,你们仙族的人看不懂?”
“事不宜迟,去找无忧菩萨,承诺日后兑现,你们两个清扫地府多加一百年。”
黑无常迅速下达命令,只留下两个满腹怨气的阴差。
“这苦日子何时才到头。”
地牢里的妖怪纷纷发出咯咯咯的瘆人笑声,嘲笑他们看似自由实则憋屈的鬼差生活。
鬼冢里,惨叫声划破枯凉的月亮。
“什么,你说我们三日后就要死了!”南荒听到朗月的话,震惊得想要刨二里地。
待圆月挂空,红光满地,就是他们的死期。
朗月说得很肯定,来者都见怪不怪,也不曾说要出去,因为越靠近圆月,他们的精气耗散越快,根本无力挣扎。
卿无言听着来龙去脉,也是淡定非常,事情蹊跷,但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要害自己,他是预备仙官,地府的人不会让他死这么快的,所以他需要拖延时间,找出这鬼冢的破绽。
南荒早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只是一只想回家的小鬼,不曾想过害人啊,他还未瞧见天下第一美人,也不曾看完这大好山水,他能愿意在地府呆着已经是仁义了,做鬼也是不得好死,造孽啊。
“死鸟,你说是不是你有什么走火入魔的亲戚想要杀了我们。”南荒揪着早已化成人形的凤染秋恶狠狠道。
同样都是凤凰,他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恶心勾当。
凤染秋眨巴着大眼睛,躲在卿无言身后,理直气壮道:
“主人,染秋才不是这种人。你胡说,我们神鸟凤凰一族从未出现过叛徒,莫不是有人要坏我们族人的名声,才这般做,刚刚与这羊角风周旋,可都是我的功劳,你个瘦杆子只会只哇乱叫的。”
小凤凰语气拽,可南荒愣是挑不出一点错,瘪嘴威胁道:“你等着,要我抓住你的一点把柄,我把你的毛全部拔光。”
“那我就等着!”
两人叽叽喳喳吵了大半天,听得卿无言脑瓜子疼,他大声呵斥道:“行了,还吵,怎么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朗月见几人执迷不悟,硬要找法子出去,也摇了摇头,不想喝水的牛,拉是拉不回来的。又见凤染秋顽皮模样太过像自己的妹妹,又垂着尾巴,走去了别处。
朗月是想自己的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