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吼了那么一下,才安静了。
凤染秋缩回鸟形,屁颠屁颠地钻进卿无言的包袱里,不敢再说话,南荒也找借口说自己的身子酸臭非常,要去净洗一下身子。
沼泽地是没什么可吃的野果子,可周围的魂灵喜人,他们只会晃着个脑袋跟着觉着新鲜的人儿,还会指路,聪明得很。
“打扰了,我想问下哪里有可洗身子的泉水。”
南荒来是怕得紧,没一会儿也是反客为主,都敢随意走动了,他拍拍一个胖胖魂灵问着路。
跌落在沼泽里真是天大的灾难,洗了一次还未过足瘾,那泉也是死的,都臭了。
论熟悉地形,自是窝在这许久的魂灵熟知。
胖胖魂灵貌似听懂了,引着南荒来到一处干净的溪流。
不过走到这儿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脚跟子要断了。这处生有几簇杂草,溪流无恶臭,就连呼吸都那么舒心。
在漆黑的沼泽地里,南荒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他总觉得很久,其实算了一算才不过三个时辰。
柴火烧尽,尚有余温。
卿无言看着燃尽的火堆,若有所思,凤染秋睡下了,南荒却久久未归,不是说洗洗身子,方才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太磨蹭了,因此卿无言拎着包袱起身,循着脚印一步步摸过去。
鬼冢没有害人的生物,免不了那道士回来,将南荒捉了去。
南荒洗完觉得身子舒畅非常,穿好衣裳想找回方才引路的胖胖魂灵,却连个影子都不曾见到。
见鬼了,那月光照在人脸上,显得煞白煞白的。
他的声音开始抖动,哭着,“仙人,你在不在附近啊。”
他不怕黑,但是只身一人,难免恐慌。
那来时的脚印被黑夜笼罩,就算有月光也难以辨认,南荒只得想着在原地扎个小床,就地睡。
“南荒!你在哪里!”卿无言的叫喊声有些紧张。
他在黑夜中惯了,有没有人影也能瞧出三分,南荒喜穿白色衣物,应当不难认出才对。
“南荒!”
声音在鬼冢回荡,惊了几只乌鸦。
秉承着一叶障目的道理,南荒便要睡下,远处传着卿无言的声音,给他打了个激灵。
仙人找他来了!
“我在这里,仙人,能听到么?我在一处有溪流的地方。”
卿无言听声辨位,捕捉到了模糊回声中“溪流”二字。他是个对自己极狠的人,为了训练自己在黑暗中不靠光也能找到路的技能,会把自己丢在一个不熟悉的杂林里,直到自己走出去。
他闭着眼,听着细细溪水流动迹象,很快寻到了南荒的位置。
找到人时,他也是无奈道:“你跑这么远洗,是怕人瞧见了不成。”
担惊受怕这么久,终于见到了熟悉的人,南荒心里委屈得紧,又不敢哭诉。
“仙人你可算来了,有一胖魂指引我,但是我迷路了,你别说,里的水是活的嘞。”南荒兴奋地指给卿无言看。
他来时就见到了,沼泽地贫瘠,而这里不仅有花有草,还有活溪水,说明这里有出去的路。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不能轻易暴露自己想法。
“既然如此,今晚在此处睡下,明日再想别的法子。”
“好。”
南荒听着,安心睡下,有卿无言在,刀山火海睡着也香甜。
走了不知多久的朗月,无意发现了一所木屋,木屋周身被密织的天罗地网保护着,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他找了一处私以为最薄弱的地方,果真听到轻慢的人声从里边传来。
“这些都是没用的,失败那么多次,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老大,这术法是不是没写全啊,你要不试试活取。”
朗月捂着嘴巴,他的妹妹肯定就在这里,但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救不回来,最好的办法是找卿无言他们。
可自己妹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从木屋里传出来,他便冲动地想要闯开这罩子。
“放开我妹妹,你们这群畜生不如的家伙。”狼叫声在月下显得极为渗人。
朗月一遍又一遍地撞着这罩子,他的头鲜血淋漓,眼泪打着转,“放开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