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人就是这么调侃一句,也足矣让卿无言乱了心神,莫名的悸动在他胸膛里,使他不镇定了。
“小凤,男女授受不亲,站正来。”卿无言将凤染秋身子掰正,闯入胸膛的温暖也让他有些贪恋。
“主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凤染秋的脑袋记性只有卿无言偷偷抛下他们的事情,她埋怨道。
鸟雏并不懂得人间女子行为都要矜持,这样才不会坏了名声。
“先回屋。”卿无言几字落下,回头上楼,刻意与凤染秋保持了距离。
“主人,我好想你。”凤染秋直言说出心中思绪,她就是想卿无言,没来由地想黏着他,一进屋,她就扔掉包袱,紧抱着卿无言的腰。
凤染秋瘦弱臂膀环着腰身,纵然是身经百炼的杀手,卿无言也招架不住,他从小受的教诲便是如何杀人,完成任务,如何活下去,男女情爱他更是从未想过。
这会儿子卿无言跟个鹌鹑似的,把凤染秋的手摘开,红着脸责怪道:“小凤,你我男女有别,在外不可再这样了。”
双手触碰的温热让他瞬间撒手弹开, 他就是根木桩子,也知晓其中利害。 卿无言不能对任何人动情,渡劫之人谈情更是大忌,他也不能坏了天庭规矩。
“主人,我变成小鸟你就不会害怕了。”凤染秋见卿无言老想躲着她,郁闷得羽毛都炸开,她飞着到卿无言的肩膀,又拿羽毛去撩拨他。
而卿无言早已乱了思绪,就算是鸟儿,他再如何都镇定不下来,他驱赶道:“我帮你多问一间房,你在别处睡,安稳些。”
“主人真讨厌!”
她都变成鸟儿了,还要她如何?
凤染秋不解地化成人形离开房间,咚咚踩踏着地板声,她容貌瞧着清冷,行为举止倒是不符,就跟人间十几岁的丫头没什么区别。
卿无言望着空荡的房间,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他明白凤染秋不懂男女之爱,思虑时,他又抽出怀中的银簪,摸索着。
他也曾见人送过簪子,是在执行任务时,碰到的一对夫妻,男的给娘子精挑细选了一支簪子,又偷偷藏起来,放在枕头处,想给娘子一个惊喜。
过惯了血腥生活,卿无言在心中并非对男女之爱没有肖想,他只是觉得他不配。
银簪,卿无言是不会送给凤染秋的,这只是他糜烂生活的一点遐想与欢喜,更是美好的存证,尽管他知道凤染秋喜欢。
入了城门的南荒,早早就把绳子给解开了。
这是上次卿无言教他的法子,虽比不上卿无言的绑法那样繁杂多技巧,他没想到自己已经练到三两下就能解决的地步。
他满含热泪,也是理解卿无言的良苦用心。
棉城内到处都是收棉做棉衣的铺子,日进斗金的商家不在少数,热闹的人声吵得南荒耳朵疼。
“终于理解仙人为何老说我们聒噪……”
他羊入虎口,若是大张旗鼓跑了,指不定就被哪户人家逮住,他要想个法子溜走。
马车轱辘滚在石板上,九月中的日头还是辣人。
士兵把人拖着下马车,“来来来,都别睡了啊,到了。”
在众人都下了车后,南荒钻到个空子,直接扔掉绳子就狂奔,让个女子比武招亲都来笑话,跟男子那还了得,他还没有跟自己的爹见面,不想站在这里跟挑菜似的被人挑。
“有个跑了!追啊。”
主动跟来的都不解,这荣华富贵想抢都抢不到,还跑呢,真是个傻子。
“行了行了,随他去吧,多一个不多,城主也不知名单。”
士兵乏力也懒得费力追这个看起来身子小个,却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家伙。
南荒不认路,只一个劲儿瞎跑,来到处棉花地,傻眼了。入眼过去全是待采摘的棉团,百姓们弯腰采得欢喜。
他一袭白衣显眼,瞄到棉花地上挂着件粗布衣衫,便放下拍了拍摘棉花大伯的肩膀,笑道:“老伯,我初来乍到,迷了路,你给我换件衣裳吧,我拿我的衣裳跟你换。”
都说财不外露,而南荒更是不知自己的清秀面容,对李武来说,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唇红齿白,面色红润,献给城主,还有不少银子呢。
“行啊,不然你来我家吧,我家有干净的,这都脏了我老汉的汗水,不好穿。”
“行,多谢老伯。”南荒病急乱投医,他也是没别的法子,就乱跟着人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