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中“时间、地点、人物”三者齐全,宋理不禁皱起了眉头,此事很是蹊跷。随即她又查看了这面墙上挂着的那幅画,问道:“咱们上次来吃面时,你们有注意到这墙上的画嘛?”
姜迟与纪念对视一眼,均是摇摇头。
宋理又看了看对面墙上,是四张面馆菜单,而这面确是两副油画,看来这两幅画很可能是后挂上去的,有人在老板娘离开之后,来过这里。“拿上这两幅画和全家福,封门。”既然已经有人干预到了事物所的工作,那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封门酒一撒,整个面馆便在蒸腾中消逝了。
纪念虽是第一次见此情景,但她也能理解这个念都的底层逻辑,没了执念就不该留下东西。
回到事物所,夜已深了。宋理泡了三杯清茶,今晚怕是睡不踏实了,索性清醒下脑子,拿出刚刚的画作研究了起来。大宝二宝也纳闷,大晚上怎么不去休息,就从花茎后面转了出来。“你们怎么啦?这么晚还不睡。”
姜迟回身看了看吧台上的花盆,起身把它们抱了过来,放在桌上。“小宝出来了么?”
大宝踮起脚试图靠近姜迟,姜迟赶忙将耳朵送过去,就听到大宝小声的说:“还没有,这两天它都不动了呢,唉,看来纪念小姐的冥气不重啊。”
姜迟瞄了眼正认真看着画作的纪念,无奈的笑笑。
二宝也凑了过来,小声的问到:“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嘛?大晚上不去休息。”
姜迟看其他二人没理它们,便解释道:“你们还记得上午来这里哭诉的那个面馆老板娘么?”
“嗯嗯,因为那个杀人犯误了后半生。”
“对,后来我们去了她的执念之所,本打算封门的,却发现她家里挂着这两幅油画。”说着指引大宝二宝看向桌上的画作。
大宝努力的扒着花盆边缘看着,二宝甚至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望远镜,踮起脚望着。“哦哦!那个上面有你和宋宋!”二宝说着指向第一幅画。
姜迟心中一惊,他竟然一眼便认出了。“对。所以我们怀疑有人在跟踪我们,毕竟见过这副场景的人都已经消逝了。”
大宝拿过二宝的望远镜看了看,“那第二幅是什么?”
姜迟被问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大宝二宝就是个小孩子。“emmm…是老板娘的丈夫在欺辱另一个男人……”
二宝听了惊呼,“啊!?两个男人?!”
大宝倒是淡定,回身直接捂住了二宝的眼睛。
姜迟与大宝二宝讲话,宋理与纪念不是听不见,只是不想讲话,当然宋理是懒得跟大宝二宝解释,而纪念此时还一知半解。
纪念拿出放大镜再此观察着画作,虽然画作为油画,纪念没画过,但是也能看出点名堂。“这两幅画,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风格不一样。第一幅三个女人那个,画风抽象了些;第二幅,就太细致了,尤其是人物,太细节了。”
姜迟不禁好奇,“那你应该看得出第一幅画画的是我和姐姐。”刚刚在面馆并没有向纪念解释。
“嗯。”
“那是你来之前的一个案子,我们为大清康熙帝六公主渡魂时的场景。”
纪念不禁反问:“你的意思是说,现场还有这个画师?”
听他们说着的宋理并没有急着附和,只是伸手点了点第一幅画作的右下角,那里赫然写着一句诗词,转头看着姜迟问:“你还记得六公主说她与额驸初到漠北时,看着河里的野鸭嬉戏而吟的诗么?”是的,正有此句。“飞飞兮海滨,去去兮迎春。炎皇之季女,织素之佳人。”
姜迟忙上前,接过画作,看清题诗以后当场愣住。“就是这句。”
“对,看来当时现场还有第四个人。”宋理当即下了结论,“其实这也没什么,封门酒撒之前谁都可以进去,问题是这第二副。”说着指向另一幅画作,“没人会把自己男人侵害别人的事堂而皇之的讲出来,更何况是画成画展示在人流众多的面馆里。所以我觉得,这个人首先是个知情人,很可能就是这件事的受害方,当然也不一定是本人,总之是相关人。这个人应该是趁老板娘拉着徐松源来事物所的空档,将画挂上去的。”
“那他挂上去的目的呢?老板应该不在这里,老板娘现在也走了,给谁看?”姜迟反问着。
宋理看着画作上正得意洋洋行不轨之事的老板娘男人说:“可能有人……想让我们查查这个孙鹏。”
“没有死亡证明,有办法查么?”纪念不禁问到。
“有,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