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上了车还是倒头就睡,虽然刚在医院里睡了很久现在有点睡不着,但是还是得睡——他怕等下晕车再吐了。
夜深了,毕竟是工作日,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江泠还是像来的时候一样,靠在车窗上迷糊,他还能清楚地听见顾知还在旁边给谷威打电话汇报情况。
从顾知还回话的内容听,谷威大半夜的没睡觉不知道在干嘛,他数落了他俩一顿然后关心江泠的身体状况,又叮嘱顾知还好好照顾江泠……
后面的内容江泠听的有点模糊——他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再次被叫醒是到家了,顾知还叫他起床。江泠一醒来发现自己靠的不是车窗,而是顾知还的肩膀。
“我怎么又靠你身上去了?”江泠睡着前分明是靠在车窗玻璃上。
“你自己投怀送抱,不关我事啊。”顾知还耸耸肩,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他说完就开门下了车,绕过去开江泠那边的门。
要不是每天早上醒来都感觉肩膀酸麻从而非常肯定自己睡觉几乎不动,江泠就真信了顾知还的鬼话。
“放你的屁,我睡觉的时候头不会乱跑。”江泠对着开车门的人翻了个白眼,下了车。
“哦。”谎话被拆穿了顾知还也不以为然,“我承认是我非常暖心地把肩膀给你当枕头,哎,太帅了没办法,说出来怕给你迷成智障。”
“你是真正的智障。”江泠很果断地下了结论,并附赠了一个大拇哥。
“嘿嘿。”
江泠:?
这人怕不是真傻子?
上了电梯,江泠见顾知还手快地帮他按了十七楼,便收回了跃跃欲试的手,安静的站着发呆。
不一会儿,伴着“叮”的一声,十七楼到了,江泠凭着肌肉记忆走出了电梯。
等等,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盯着地板发呆的江泠终于把意识塞回了脑子里。
“你忘了按十二楼?”江泠顶着一脑门问号看着跟着自己上了十七楼的顾知还。
“嗯?我没打算回去啊。”顾知还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不是,你跟我回家干什么?”江泠感觉他有病。
“你的意思是,你一个走路都费劲的人可以自己做饭?”
“啊?”江泠呆住了,“我为什么要做饭?”
顾知还哂道:“这位哥,八个多小时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吗?”
“不饿啊。”
这会轮到顾知还头上缓缓冒出了个问号:“葡萄糖给你喝饱了?”
江泠解释道:“我真不饿,本来就没胃口,输完液不饿的。”
顾知还“啧”了一下道:“那我先下去。”
“哦,拜拜。”
看着顾知还坐电梯下去了,江泠才走到自家门前按指纹开门进去。
一只脚刚迈进门,江泠就听到了响亮的猫叫声,然后沙发后面就窜出一道白影,直奔他脚下。
“哎哎哎哎哎!停停停!阿忱!”江泠喊了一连串才把高速行驶的阿忱逼停在离他三十公分的地方,然后很雀跃地蹦跶着到他腿边用头拱他,绕来绕去、蹭来蹭去。
江泠蹲下来拍了拍它的头:“行了,我这不回来了嘛。”
他起身脱了外套,走进房间挂在衣帽架上,然后指了指电视柜的方向。跟在他屁后的阿忱秒懂,小跑着过去,蹲在自己的饭碗前,看着它的主人走过来从电视柜上面的透明柜子拿了一盒罐头出来。“咔”的一声,香喷喷的肉从天而降!
看着阿忱没出息地吭哧吭哧埋头吃肉,一边吃还“嗷呜嗷呜”,江泠轻笑了一下,屈起指关节轻轻叩了叩它的头,就拿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折腾了一天,身上什么味道都有。
美美洗完一个热水澡,江泠感觉周身空气都清爽了许多,草草吹了一下头发就往沙发上一倒。
先躺会儿,等下再回屋睡。
江泠看了眼钟,已经差不多凌晨一点了,但他不急着睡,刚在医院睡了一大觉,而且已经跟谷威把明天的假请了,明天不用早起,想睡多久睡多久。
他捞过茶几上的遥控,开了电视随便按了一个频道放着,怀里抱着阿忱,手慢慢地顺着它的毛。
舒服。
“叮咚——叮咚——”
江泠虚撑着的眼皮睁开了些——门铃怎么这个点响?
他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消息,也就是说没人深更半夜要来找他。
一头雾水的江泠放下了阿忱,趿着拖鞋走到门前拨开了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是顾知还。
大半夜的这人还上来干嘛?不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江泠如是想着,打开了门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