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门他才注意到,顾知还手上竟然还抱着一床被子!
“没事,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顾知还轻飘飘一句,成功气着了江泠。
江泠好气又好笑道:“我不是三岁小孩,不至于生点病就生活无法自理。再说我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大部分都是我一个人处理,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死不了。”
“我就是怕你晚上又不舒服……总之多个人看着比较保险。还有,我记得我刚才说的是‘我先下去’而不是‘那我走了’。”
江泠:???
个狗东西跟病人玩文字游戏呢?人性呢?!……哦好吧他是狗东西。
江泠“哈”了一声:“那你打算怎样,跟我同床共枕?半夜探探我额头看发没发烧?”
顾知还挑了下眉道:“同床共枕不至于,我睡客厅就行,或者你有多出来的客房也行……不过半夜我是真的会去探你体温。”
“啊……”江泠嚎了一声,“我求你了,你回去睡你的觉吧,我真没事了!而且你明天得上学吧,我假都跟老姑请了,明天我呆家里休息,你看了我这一晚上,那你明天呢?总不能跟我一天吧!”
顾知还却眼前一亮,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样子:“你这么一说,其实明天我也可以请假。”
江泠被吓得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别!我真服了你了活爹!你好好一人请什么假啊,好生搁学校呆着,我谢谢你!”
顾知还已经为他耗了一个晚上了,再搭上明天一整天,江泠觉得良心大大滴不安!
“那我就在你这待一晚上,你没事了我明天就去学校,你要是有事我就请假再看你一天。就这样。”顾知还擅自拍了板。他张了张嘴,发现无言以对,只能闭上嘴,不服气地瞪着顾知还,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道进屋。
“没客房,你硬要在这扎根只能睡沙发。”江泠锁了门,回头指了指沙发——上面还趴了只白面馒头。
顾知还本来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江泠真没客房给他睡!
“不是,不应该吧,你这么大地儿真没客房啊?”
江泠好笑道:“我独居五百年,基本没人来借宿。‘客房’倒是有,一个杂物房一个展示屋。”
“沙发就沙发吧,你家沙发够我睡了。”顾知还无奈地走过去沙发上坐下,还伸手揉了揉阿忱的脑袋——阿忱不怕他,他过来了也只是停下了乱滚的动作,翻了个身乖乖趴着。
江泠看到这一幕想起了之前找猫的事,疑道:“我之前就发现了,这小子单单不怕你也不打你,平时它离陌生人都八百里远的。我当初把他捡回来对我都是又呲又躲的……你到底给它灌了什么迷魂汤?”
顾知还闻言轻轻捏了下阿忱的耳尖轻声道:“你真这么不听话?”然后转头对江泠很欠揍地说:“我真没给它灌迷魂汤,我一直都比较吸这些猫猫狗狗,天赐的吸引力。”
曾经花了一个多月才“驯服”阿忱的江泠:……天杀的,讨厌这些天生吸猫体质的人。
“算了,我去睡了。”江泠懒得再多说,抱起阿忱就往屋里去了。
顾知还应了一声,把自己的被子抖开也准备睡了。这时,江泠房间的门又打开了。
江泠拎着一个枕头,隔着三步远直接丢到顾知还身上去:“别明天起来脖子歪了。”
顾知还冷不丁的被枕头砸了一下,不怒反笑:“知道了!”然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你房间门别反锁,我夜里会去看你的。”
“嗯,知道了。”江泠说着还指了一下茶几下面的抽屉道,“半夜如果测我体温就在靠沙发那一侧最左边那个抽屉里找测温枪。”
顾知还顺着他的话拉开了那个抽屉,看到了一只额温枪。
“你怎么不用耳温枪?那个更准点。”
江泠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我耳朵受伤,比较敏感,用不惯那种。测个大概就差不多了别管准不准的了。”
顾知还想起他中午在学校午睡基本都塞着耳机,无语道:“你知道自己耳朵不好还天天戴个耳机?”
“就是长时间戴耳机所以耳朵伤了啊。”江泠理所当然道。
顾知还更无语了:“……不是哥们儿,那你现在还戴?”
“我嘞个亲爹,你事好多。”
说完他就转身回房,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散发着不耐烦,可别说锁门,他这回连掩都没掩,就给那扇木门大敞着。
顾知还知道他口是心非,没在意,伸了个懒腰就在沙发睡下了。今天虽然没干什么,但陪着江泠这么久他也是累得很。四舍五入一米八的个子在这沙发上勉强能睡下,虽然不太放得开,但是这沙发挺舒服的——深灰色的绒布沙发,现在这种天气睡不至于太冷。
虽然很累,但他并没有睡死。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他爬起来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就轻手轻脚地拿了测温枪进江泠房间去,照着江泠额头来了一下——三十六度八,还行。
他把趴在江泠胸口熟睡的大白团子拎到一边,不让它压得江泠难受,然后就轻手轻脚地要走了。突然,他手腕上一凉——传来一阵钝痛!
我嘞个青天大老爷!谁割我腕了!
顾知还怕吵醒睡着的江泠,咬着下唇回头看了一眼——好嘛!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诈尸伸出手来抓住了他,还用指甲死死掐着他手腕!他似乎还听见抓着他手腕的人哼唧了两声,等他再想听明白说了什么,那人却闭了嘴,安安静静的。只是手上还掐着顾知还的手腕。
顾知还见过说梦话的,见过睡迷糊了抓住人不让走的……就是没见过睡着了还能使这么大劲掐人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走近两步回到江泠床边,还试着用手把他的手指从自己手腕上掰开——江泠个开车的力气本就不小,结果自然是徒劳,反而被掐得更紧了一些。
顾知还叹了口气看向睡梦中的人,却发现他眉头轻皱着,神色似乎很紧张。
算了,爱抓抓吧,反正死不了。他就不信这人能抓一晚上,到时候手抽筋了也会自己放开的。
他伸出一只脚把江泠书桌前的电脑椅勾过来,一屁股坐下,认命把手腕放在床沿上给江泠抓着。
江泠不知道是做什么噩梦,抓他抓得死死的,用力到指甲都发白。刚才疼得顾知还心一惊,不过现在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大概是疼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