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么急?”
“没有,还好。”
张千艺近距离观察他耳骨上的耳钉,严丝合缝衔接的自然,沉静幽深的绿色契合他本人无言时的淡漠。
他记得周制有段时间也去打过耳洞,但是他懒得养护,结果弄得发炎感染去医院。
他身边穿孔戴钉的人不少,林暮夏属于很低调的那一类。
“想剪多短?”林暮夏让开些距离问。
张千艺黑发洗完之后未干,蓬松松的垂着显得人难得有些乖。
张千艺摸了摸发尾说:“剃寸头吧。”
“……”
仔细端详会儿,林暮夏发觉他说的是认真的。他伸手大致比了比后道:“也可以吧。”
“吧。”张千艺重复。
“嗯,你可以看看,不合适再留长。”
张千艺还想再说什么,女孩已经剪完,皮衣姑娘冲他抬下巴说:“该你了,我要下班。”她说着,目光就自然而然地注意到林暮夏。不过只是短暂停留就不感兴趣地移开了。
姑娘给他披上白色的理发披肩后伸手拨弄了下他前额的头发,张千艺眼睛微眯。
姑娘问:“想剪什么样?”
“寸头。”
她手停下,右手转着剪刀说:“这么短确定啊?我一剪刀下去你再见你这茂密的头发就是几月后喽。”
“不适合?”
“也不是,就是,剪完有点凶。”她说着,伸手托起他下巴些,让他看镜子说 ,“看啊,你脸型好发型基本都可以,但人的五官不一样,没表情时整体锋利冷硬,尤其是眼型。”
她不说,张千艺平时不怎么在意,现在也没有很认真在看,镜面囊括了很大范围,他在边缘看见林暮夏双腿交叠,脚踝卡着脚踝,牛仔长裤随着折叠的弧度勾出韧性和力量感兼备的腿型。
姑娘随着他视线看去,笑着提议道:“要不问问你朋友?”
张千艺不看了,“算了,按原来的的剪吧。”
俩人一起离开理发店时外边人潮汹涌,张千艺避开人流,他记得刚来时还没这么多人,他往楼下走说:“今天好多人。”
“今天是漫展。”
“漫展?”
走到一楼果然灯火辉煌,漫展并不在这边,在百亭隔壁,但又很多人会选择在结束后顺路来逛街。
就走一段路功夫,俩人接连碰上几个身高貌美的姑娘了。其中一个看到俩人时,不知道朝谁闭了闭左目wink下,张千艺条件反射地夸人家,姑娘一下就笑开了。
擦肩而过后,张千艺接着说:“对了,刚刚讲到哪了,你明天上不上课?”
“看情况。”
“这还分情况?”
张千艺揽着他肩走停在了家冰激凌店门口,他拍拍他说:“再想想,要不要吃冰激凌?”
大冷天吃冰激凌。林暮夏点头。
五分钟后,张千艺两手拿着两个甜筒出来,他穿的少,风一吹薄薄的外套贴在身上,左右两个冰激凌跟俩烫手山芋似的,他一路握着走的飞快。
张千艺胡乱把一个粉红色雪顶的递给他,自己咬了口手上白色的尖锥头。
林暮夏没吃先问:“怎么又是粉色的?”
“嗯?”张千艺抿唇,把口中的咽下去说,“和你衣服搭。”
瞎扯。
林暮夏懒得和他吵,他舔了舔一侧,凉、甜度低,草莓味偏淡,不难吃。
“话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要做什么?”
张千艺一只手放在口袋里说:“我能做什么?和市哪有什么好逛的,不都是商场?我们玩个游戏呗。”他说着转身和他面对面。
林暮夏不明所以:“玩什么?”
“剪刀石头布,赢了听我的,输了听你的。”
林暮夏:“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张千艺三下五除二吃完冰激凌后甩了甩冻得冒冷汗的手说,“看在你今天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在石头和剪刀当中出,出平算我赢,输了算你。”
“你还让我啊?”
“让你也不一定赢么。”张千艺抬眼看他,
“我手气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