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不再思考,凭借本能殴打的野兽。
俩人赤手空拳扭打纠缠在一起,张千艺双腿绞住他脖子,男人濒临窒息,瞠目结舌,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脸憋成猪肝色,白眼翻得抖抖索索。
要死了。
就在他准备松劲儿的一瞬间,一把匕首猝不及防近至跟前!
带着破空的风声,千钧一发之际,张千艺左手截住刀刃,手掌被贯穿般疼痛,鲜血源源不断地滴落,打湿他前襟的衣裳。
这家伙居然还在笑。
“你就这点能耐吗?”
男人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眶。
警笛声哔哔钻入巷口,白椿抽泣着手脚并用爬过来,她哭的整张脸丑巴巴的,嗓子哑的失声。
他还想拿手机,可惜医务人员跑上来为他包扎手掌,肿的跟粽子一样。
张千艺对着乌云密布的黑天忍着疼暗暗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和市公安局。
白椿哭的泣不成声,说话也断断续续,平复了许久才慢慢在警务人员的疏导下把事情的进过说出来。她身上没受什么伤,做完笔录就离开了。
一出警局门口转身进入另一条岔路的时候,看见在不远处似乎是等待很久的黑衣青年。
他撑着黑伞,面带微笑地朝她看过来。
白椿回以一个苍白牵强的笑后走到他身边问:“您是?”
青年没有回答她,他垂着目慢条斯理地理着手上的黑色缎带。
白椿嘴角笑意凝固,“您不是来找我的?”
“白小姐。”林暮夏敛眉,那双弧度柔和的眸子瞬间凌厉倨傲,那是副用着好看皮囊做着让人嫌恶神色的表情。
白椿耸耸肩,“想必您就是千艺的……”她意味深长地停住了,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说,“我说呢,给他的情书怎么连看都没看过。原来是名花有主了。”
白椿悄然往他面前靠近,鼻翼耸动,声音轻若浮雪,“您身上的烟味很重哦。”
林暮夏弯腰下来和她平视,白椿始终是令人春风拂面的模样。
林暮夏二话不说抬手,手腕轻飘飘地用力,手中的缎带便抽着凉风甩向那张白皙的错愕的脸庞。
一道鲜红的长方形逐渐框在脸上。
他不紧不慢地站直,眼神鄙弃地犹如在看一堆已经糜烂发臭的水果,连路过的苍蝇都避之不及。
“你连女人都打?”白椿缓慢无声地笑了,她舌尖轻抚那块皮肉,“和那位英勇就义的可真是天差地别呢。”
林暮夏不解地盯住她,眼神从疑惑到好笑最后演变成了荒诞的讽刺。
“英勇就义?”林暮夏一字一顿地念着,“是你蠢。”
张千艺手上缠满绷带,如他所料的一出门就看见警局门外一辆哑光黑法拉利旁的林暮夏。
他步子越拖越慢,最后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成了挪。
林暮夏先问他手伤的严不严重。
张千艺摇头,说只是道浅口子。
林暮夏安静两秒后低语询问道:“我想做一件事,你保证一会儿不能生气。”
张千艺想也不想就同意了,现在除了林暮夏一会儿发飙起来让他滚之外都不是事。
“啪!”
下一瞬,林暮夏扬手给他一耳光。
雨水划过乌黑的发,淌过挂彩的眉,一滴不漏地陷入眼底,他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人反应冷淡的面庞。
林暮夏甩着手,张千艺缓声问:“红了吗?”
林暮夏看着他脸上一道色泽浅淡的粉色,面无表情说:“很红。”
“确实。”张千艺赞同着去捉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腕扫了眼道。
林暮夏视线卡在升温的手腕上,他蹙眉,两片薄唇上下碰。
张千艺看他做了个骂人的口型。
许是觉得有碍观瞻,他没有说出来。
“我……”
林暮夏把快要青紫的手腕挣出,探手抚过他眼睑,压住几根清晰分明的下睫毛。
很快,他抽回手转身上车。
张千艺无奈地准备去拉车门时,副驾窗口忽地抛出来一把伞。
法拉利毫无征兆地直接箭似的狂飙出去,溅起一排半人高的脏雨水泼到他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