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门打了一周的比赛,几人都兴头十足。
对于在五楼关着的那个鬼界细作,齐枫对其实行放任制度。
对于蚩半春来说,只要他想,不用闭眼就能将整座酒楼探查清楚,关着什么人瞒不住他。
蚩半春主动找到齐枫。
“你一直关着那鬼界的人,他们会上钩吗?”
齐枫问他:“你觉得呢?”
蚩半春道:“不好说。”他从齐枫桌上拿了块糕吃,嚼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据我在鬼界待的那几年来看,鬼界的人一般都要赶尽杀绝。但是现在派来的这个好像没多大价值。”
齐枫道:“这个细作很不聪明,还想自杀。”
蚩半春微微撇嘴:“死士?”
齐枫道:“没死成,给他喂了药。”
蚩半春道:“毒药?鬼界能派来干栽赃陷害这种事的人,身上必定不干净,他被人种下的毒已经够他受的了。”
齐枫吐出来两字:“解药。”
蚩半春闻言有些意外,又咬了口手中的糕,静静地看着齐枫,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怕他毒发死在这,给他喂的万毒散,只不过药效发作的时候他得承受体内毒发的痛苦,所以我给他说是毒药。”
九品的万毒散应当不会出差错。
蚩半春笑了笑:“齐枫你这样骗人,不怕给他吓死。”
齐枫摇了摇头,没接话。
蚩半春自顾自道:“鬼界本来就不太平,眼下想借机挑起上境纷争,居心叵测。”
齐枫道:“我跟他说我们走的时候就将他放了。”
蚩半春道:“你敢放,他敢走吗?怕不是一出门就要被灭口。”
齐枫道:“骗他的,毒解完带回九里松。”
蚩半春笑着摇摇头,他觉得眼前的齐枫跟以前在九里松见到的人越来越像,心思缜密。即使一切从头来过,他也还是他,有些东西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变不了。
蚩半春又拿了一块糕,说道:“我去看看向榆树他们,你别说他们修炼还挺努力的,进九里松十有八九都稳了。”
齐枫道:“他们人不错,本质都是好的,有些东西你多教教他们。”
蚩半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倾囊相授。”
说到这个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金柽柳身上怎么那么多陈伤?”
齐枫重复了一遍:“陈伤?”
蚩半春颔首道:“他脊背上有各种伤口留下的疤痕,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
齐枫道:“他是满京来的,应当是个大家族,对于他家的情况他没有提过。”
蚩半春回想了一下,“满京?”
“满京倒是有个金家,不过金柽柳要真是那个金家的人那就有点说的通了。”
齐枫还未懂,问道:“为什么?”
蚩半春道:“我以前在人界找人的时候,去过满京,到了一个地方总得了解一下地方的局势。我记得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当时的金家在满京是只手遮天的存在,金家家主有个独子,其名是家主用爱妻母族的象征之物命名,当时这还是桩美谈。”
“但是这美谈并不长久,那家主有天领回来个七八岁的孩子,家主对其视如己出,城中不少人都传言那是家主流落在外的外室子。可没出五个月,有刺客夜闯金家府邸,金家的家主夫人死在那夜的火里,而外室子和嫡子昏迷了快半个月。”
“那夜的火烧亮了满京丑时的天,从金家拖出来的尸体堆了半个小山堆,皮肉灼焦的味道一个月都没散干净。但金家并未就此一蹶不振,家主力挽狂澜金家也维持着原来的地位,可好景不长,那家主没几年也去了,留下个不足十岁的儿子。”
蚩半春忽地不说话了,齐枫猜测道:“金柽柳的陈伤是那场大火留下的?”
蚩半春摆了摆手,“等我喘口气儿,我一口气说那么长......”
齐枫:“......”
蚩半春接着道:“那金家的遗子天赋异禀,要是好好修炼如今必定闯出了一番天地。但是我听说这孩子在十岁出头的年纪去挑战家族试炼了。”
“金家的家族试炼可不一般,它是用来惩罚族中违背族规的子弟,当然族中子弟与族中意见相反时可以自己去闯这试炼,要是成功了,那么你就不用遵守族中的规定。换句话说也可以是你的想法不被族中长老们接受,你就去闯这试炼,成功了他们就管不着你了。”
齐枫道:“你的意思是金柽柳去闯这试炼了?”
蚩半春道:“如果他是那位遗子的话,那便很合理了。”
“那金家的试炼要封住灵脉,只靠肉身硬闯,九九八十一道,没了灵力那试炼将人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常有,这也是金家试炼之所以闻名的原因之一。”
齐枫不言,蚩半春又自己推翻自己的推论:“可你们不都是白鹤的吗?他要真是那金家遗子闯了试炼就跑到你们白鹤?”
齐枫问:“他闯过试炼了?”
蚩半春道:“当然,活着闯过金家试炼的这么多年可就他一人,据说他父亲也闯过不过没成功。他花了四年吧?闯了四年也就被封了四年的灵脉,那个时候再修炼怕是有些困难吧?”
齐枫道:“金柽柳刚到白鹤时是练气十二层。”
蚩半春道:“但他现在是金丹中期,四年跨两阶这也是试炼的唯一好处——淬炼肉身,磨砺心志,打通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