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次房屋中介服务的风波,白鸟临天黑时找到住所。她最后选择租下现代风的单间公寓,选了靠近市中心的地方落脚,除了租金贵了些,倒是没什么毛病。这儿一室一卫一厨的设计足以容纳独居女性,白鸟游爽快地交了租金,开始在阿根廷长达两年的生活。
听房东说,住在对门的邻居是一个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男人,也是从日本那儿过来的。男人平时比较忙,工作日和节假日都很难见到本人,最近开始连交租金都提前交好半年份的了。
白鸟游决定,如果平时碰到了还是要好好地打一声招呼。
忙完一切,白鸟刚躺在换好被单的床上,手机就弹出一条信息打扰她的休息时光。
【Honey发来一张图片】
白鸟游不好意思地遮了一下手机屏幕,她差点忘记自己走之前有意当着星海光来的面把备注改得奇奇怪怪。
星海光来发的是巴西里约热内卢的著名景点打卡照,他和他的队友一起。星海光来在这张照片中的姿势倒比之前在新宿的LOVE地标自然许多。或许和他的队友比起来,他的问题不算什么。
见到这张照片前……白鸟游从不知道牛岛若利的笑容是这样的生硬。
这样的笑容还有两个。
除了牛岛若利,还有另一个渗人的笑容。
单看脸的话,另一个人清秀的外貌不难让白鸟游想起春高观赛时遇见的乌野二人组,那是影山飞雄的,他现在有缘成为了星海光来的队友。
-你到阿根廷了吗?
星海又发了一条信息,内容是简单的问候。
白鸟游应对自如。
-顺利找到房子啦,效率UP!UP!
星海紧接着发来一条信息:
-那就好,在国外要注意安全噢!
白鸟游浏览完信息,把备注名改回光来就熄了屏幕。
-
白鸟游是在处理很尴尬的问题时认识邻居男人的,这时的她到阿根廷还没有一个月。快乐的假期像提前结束似的,白鸟游垮着一张脸思考问题的解决方法。
这个问题是在阿根廷首都出现概率只有0.05%的坏事——房子停水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敲完两次,白鸟游就打算放弃了,因为里面没有人应她。
白鸟游打算转身离开,门却开了。
强壮的男人靠在门框边,比白鸟游高一个头不止,他的笑容颇具日本高中生的味道,还保留着青春靓丽。
“hola, Can you speak English?(你好,你会说英语吗?)”前一句是阿根廷打招呼的特色,后半句确实不太地道的英语,男人保持原先姿势不动,好奇眼前的新邻居是怎么样的人。
白鸟游没有回避,她笑了笑,干脆地回答:“Of course, I am an English major student.(当然可以,我是英文专业的学生。)”她不确定眼前的男人会和自己一样是日本人了。
转念一想,他可能是习惯了用英语来交流。
男人继续问候:“Are you Korean?(你是韩国人吗?)”
白鸟游不急着反驳,她轻微晃动脑袋,闭了闭眼,纠正道:
“I am Japanese like you, sir.(我和先生您一样是日本人。)”
男人理解白鸟游是什么意思后把之前的误会爽朗地一笑而过,他放下撑着门框的手,双手自然垂落,“不好意思啊,小姐。”
“我在阿根廷很久没碰到同乡了。”
白鸟游不觉得男人的态度有什么问题,他来得会比她早很多,经常排除同乡的可能性也是习以为常的。
“及川彻,这是我的名字。”及川彻爽快地给出自己的氏名。
他这个人不缺乏从新开始的勇气,为了梦想。
孤独延续,时至今日。
碰到了同样来自日本的家伙,他眼底藏着不刻意的兴奋,“你呢?”
“我的名字是白鸟游。”白灰发的女人在及川彻面前笑了笑,她的蓝眼睛和发色太过独特,令人无法忘记。
“哦,对了。”
“及川先生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白鸟游赶紧说起正事,她现在尴尬得不行,大水桶被放到门后,遮遮掩掩地不敢拿出来。
及川彻倒是没带心眼:“能力范围之内都可以哦。”
白鸟游扭扭捏捏地开口:“我家停水了…想借点水回去。”
“嗯,我同意了。”
及川彻还以为是什么,他刚来阿根廷那些年也遇到过,窘迫再次出现,却不是在他身上,这种感觉真奇妙。
他对白鸟游招了招手,“进来吧。”
装完水之后水桶也是及川彻帮白鸟游抬回对门的,因为及川彻觉得让一个瘦小的女孩子把一桶水搬回去根本不算绅士之举。
他被允许坐在沙发上休息,喝了一杯水,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阿根廷?”
白鸟游认为再回答学业是不完整的。
她的思绪延伸到远方,想起还在日本等她回来的星海光来。
他们一起走过了高中,又到了大学,而现在分隔两地。
一切的一切都要源于人类最根本的执着。
追逐,妙不可言。
“我想实现我的梦想,给还在家乡等我的人一个最好的交代。”
“所以我到了阿根廷,这个梦想的中转站。”
及川彻直勾勾地看着对面捧着水杯的白鸟游。
他静静地点头赞许。
及川彻明白他们是同类,一望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