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
颜栩在现代的时候大概是住在这一片的,可她不爱出门,更没怎么去旅过游,作为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更是兢兢业业,所以对这边的景点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于是在寺庙那边问了问路,一路摸索着来了虎丘山。
颜栩对这里的第一印象是空气挺好的,她有点鼻炎,对这种事情总是格外上心。
水声潺潺,缓缓爬过石阶底,似乎带着几条游鱼嬉戏,树影细细密密地盖下来,遮住光,留下几点动人的斑驳。
苏韫跟着颜栩走的很慢,时不时蹲下来摆弄摆弄花草,有几点露水沾在上边,显得草木都更娇俏了。
因为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苏韫身上,所以就连自己的影子被苏韫偷偷牵了几次也没注意到。
挺好玩的,颜栩的手掌不太大,甚至好像比她的要小一些,有点可爱。
她身边就只有颜栩一个人,此时此刻,她占据了苏韫一半的世界,另一半是分崩离析的未来。
虎丘山不大,石阶的高度刚刚好,抬腿不会叫人觉得太长或太短,路也直直的,没一会就能走到塔前。
二人期间没什么交流,顶多也就颜栩见苏韫没跟上来驻足等等,或者是帮苏韫提着裙摆拉她一把。气氛还算和谐,好像再疏远一些就会尴尬。
塔顶的风光也就是那回事,颜栩没什么文人情怀,脑子里也就一句“会当凌绝顶”,却感受不到什么“一览众山小”的豪迈。
风吹过来倒是挺舒服,额前那一点薄汗蒸干之后就透了凉,很惬意。
颜栩回过神来,见苏韫倚着栏杆眺望,她站着的这个角度恰好看全苏韫的侧脸,睫毛长长的,露出的那一点眼角刚好能反射出一点光,眉毛的弧度和偏折的位置也刚刚好,刚刚好能戳中颜栩喜欢的点。
颜栩心中又是一阵感慨,苏韫真的长的非常好看。她就站在那里,长身玉立,肤白胜雪,明眸皓齿,琼鼻朱唇。
颜栩搬出所有美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她都不为过,于是耗尽了她这位文化有限的小写手的心神。
颜栩特别喜欢观察别人,或许是有那么一点职业病,她用视线描摹,用感情勾勒,成就自己笔下的角色。作为一个写手,总会有些奇妙的坚持和习惯。
正入神时,苏韫忽然侧过脸看她,二人视线相对,这样的观察突然就混进点不纯粹的东西了。
就好像所有的光线都在配合这心动的生长,配合的苏韫脸上的每一笔描摹,显得更特别,更有活力。
于是阔别已久的心动迎来了又一次的沉沦。
“怎么了?”
苏韫歪了歪头,光落在眼睫上翩跹起舞,这个动作又莫名戳中了颜栩的点,身上的温度不知道朝什么地方倾斜了一下,一发不可收拾。
苏韫发现颜栩的眼神不对劲,那个俗称姬达的东西在狂叫。因为颜栩跟她对视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躲闪,瞥开有时拒人千里的淡漠,那些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就悄悄地浮上来了。
“看你看的很认真。”
颜栩在心里又默默骂了自己几句,偏开眼神,也学着将视线投向远方,心中默念冷静。
服了,人家才十八!觊觎小孩,简直禽兽不如。
“嗯。”
高处的风吹过来,带走了一点温度。苏韫也收去心中暗藏的小心思,沉默着看了会远处的风景。更多的是怅惘,她做不到什么都不想,往后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她只能被迫将自己的未来扛在肩头,纵使它有些过于沉重。
“从前只在书中的只言片语中领会,如今第一次见到,就想多看一会。”
颜栩听着苏韫的陈述,在心里想象着苏韫从前的生活,是不是都坐在院中的树荫下捧着书就是一整天?
古代大小姐的生活究竟是怎样呢?自己好歹每日都有需要强身健体练剑的烦心事,苏韫的生活里,有什么呢?
“走吗?”
颜栩走到苏韫面前问,她是觉得无聊了。也不想看着苏韫过分伤感。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