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所有人都吓着了，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慌？”

“乔宗琼，你是真傻还是装不知道？”顾盼梦把问题抛回给乔宗琼，“我打小什么枪没摸过？屁大点枪声有什么好害怕的。”

周玄玉抬了抬眉头，顾盼梦的背景十分神秘，组织没能查到任何关于她身世的资料。在嫁给乔宗琼之前，她从来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或者说，“顾盼梦”这个身份从来没有暴露在阳光之下过。她没有家人，没有敌人，履历干净地像一张令人心生疑窦的白纸，是一个乔宗琼来淮州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如果今晚可以知道顾盼梦过去的经历，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挖掘出乔宗琼更多的秘密。

“乔宗琼，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看同样都是在牌桌上的人，周玄玉能坐在你身边，我却只能像个犯人一样哪也去不了，你说这世道，啧啧，总是不尽人意。”

“大太太，你若是这么说就辜负了乔大人的一片用心良苦。”周玄玉说道。

“哦？什么用心良苦？”

“我虽可在楼里楼外随意走动，但如果这三天找不到人，我和乔大人都要受惩罚，你虽禁锢在方寸之地，但什么烦心事都不用想，最多过三天就能回家。”

顾盼梦不说话，梳头的手没有停。

审问室陷入僵局，沉闷的气氛煎煮着在场三个人的心情。此时，一个小士兵咚咚敲房门，两短一长，是急事汇报。

周玄玉起身打开门，小士兵汇报完消息后离开了。

周玄玉转头在乔宗琼耳边低语：“宗琼，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到另一个房间去说。”

乔宗琼点了点头，和周玄玉到了隔壁的房间。

“大太太应该没什么嫌疑。之前您对我说枪响之后您迅速开枪回击。我派人检查了阳台，发现东南角有一摊血迹，开枪射击的人应该是被击中了。现在只需要挨个搜身检查，就能找出开枪的人。”

“很好。”乔宗琼眼里的寒冰终于有了解冻的迹象，“这件事你现在马上去办，我留在这里继续审问。”

周玄玉走出审问室松了口气，他走进卫生间，确定没人跟踪或埋伏，敲了敲厕所最里面的那扇门。

咔咔，咔，一停又一叩。老朽的门呆呆地挡在面前，紧接着滋啦一声，一个灰暗的人影显露出来。

“现在怎么办？”一个焦急的刻意压低音量的声音发问。

“嘘，你听我说...”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厕所里缓缓道来，似乎胸有成竹，像看见老鼠的猫，在抓到猎物之前总要逡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