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十郎也没挣扎,他甚至对此乐见其成:“把我送进少年院,谢谢。”
“?”
对这么积极要进少年院的青少年,降谷零还是第一次见。
这就是我要保护的日本民众吗?
现在的青少年已经长歪成这样了?
少年法究竟保护了些什么垃圾?!
“那就滚进少年院反省。”
降谷零不想再和叛逆期的青少年争是非了,他在内心坚定了一下自己仍旧想要保护日本正常民众的心,便将话题直接扼杀。
但是不速之客再次袭来。
“等下!请等下!”
终于循着定位找到弟弟的伊佐那冲了过来,他将风十郎扯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下他身上,发现没有伤口后他松了口气朝着男人鞠躬。
“请等下,这位先生,我弟弟,我弟弟他——”
他还在喘着粗气,在新宿偶然看到的一些青少年暴动,让他非常明确的知道这一切都和风十郎脱不了干系。
这死小孩!
“我弟弟他生病了。”
他最终颤抖地说着请求:“请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会看紧他的,我可以作出补偿。”
“我没有权利给他机会,让法庭来判决。”
男人的语气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先去警察局备案。”
“但是你最后也没少年院。”
Mikey指出。
“伊佐那给那个FBI打电话了,和公安谈了好一阵。”
风十郎打了个哈欠:“他和我的身份被认出来了。”
他对自己和对伊佐那的称呼又变了。
“几年前的失控好像真的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个组织是所有人的心腹大患。”
“佐野风十郎?”
降谷零听着赤井秀一的解释,他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面无表情坐在留置室内的青少年。
“那不是——”年少有为的职业棋士?
他住了口,一年多前的黑衣组织的报复他当然知情。
我弟弟他生病了。
原来是真生病了。
降谷零便又将视线转向了坐在风十郎身边,充当监护人角色的黑川伊佐那。
有了佐野风十郎的身份作为定位,他自然而然的把面前的人和横滨天竺的掌控人挂上了钩。又是一个潜在罪犯,但是天竺做的确实不错,账目清晰可见,管理横滨的暴力事件,这一年来更是温和了许多。
“黑川君。”降谷零先自我介绍着,“我是安室透,是一个侦探,和警方有着些许合作。”
虽然已经不在卧底了,但是他还是条件反射的用了假身份。
“很抱歉你弟弟遇到了这种事情,不过据我目前知道的信息,新宿现在的暴动应该也和他有关。”
“虽然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害,但你知道——”
“安室先生,我愿意尽全力去弥补...”
伊佐那站起了身,他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边的风十郎打断了他的话。
“假名。”
风十郎吐出了这两个字,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翘着椅子,他的平衡感让他轻易的用两条凳子腿随意晃悠。
“假身份。”
他仰着脑袋,看着头顶刺眼的白炽灯半晌,便又砰地将凳子砸了下来。
“不用去弥补,反正我要死了,下周的事情让下一个家伙承担吧,把他送进少年院最好,让后面的所有家伙都去少年院呆着。”
“风十郎!”伊佐那没忍住转头怒吼,他一时没有将自己的称呼改过来,这不出意外的再次点燃了炸弹。
“我不是佐野风十郎!”
风十郎立刻也抬高了嗓音:“要我说多少遍!”
“佐野风十郎死了!!!我也要死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降谷零向后挪了挪屁股,他看了一眼靠在墙上对失控的两兄弟并不意外的FBI,又看向维持着被扇了一巴掌姿势的满脸怔愣的风十郎。
这生的病有点严重,他腹诽,这种状态确实只能让监护人严加看管。
“我说过了你不许说那个字,风——”伊佐那抿了抿唇,他改口,“Grundy。”
“你就是被所有人宠过头了,现在还在这里撒娇。”
“我没有!”
风十郎还想继续辩解,看到伊佐那竖起了手掌挡在了他面前。
“你的事过会儿再说。”一向对着风十郎有求必应的青年冷酷无情的让弟弟闭嘴,“安静的在这儿等着,再说话就等着挨揍吧。”
伊佐那那双紫水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风十郎,直到面前的家伙偃旗息鼓,肿着半张脸蜷起了腿,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缩在了椅子上。
真可爱。
可爱又可怜。
伊佐那看着这一团就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样子,并小小的心软了一下。但是他知道面对现在的混蛋小家伙决不能暴露出一点自己的软肋,不然他绝对会肆无忌惮的继续得寸进尺。
于是他便又冷硬的转过了头,看着对面用着假名假身份的陌生人,让自己露出十足的假笑。
“安室先生。”他仍旧叫着这个名字,“你想要我做什么?或者说你想要天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