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死兔子想什么呢!姐妹们还在受苦,自己却因美色而胡思乱想,真不该啊!想到这里,桑兔一拍自己脑门儿!
钟问策听到声音,整个人转过来,眉头微皱,“怎么了?”
“有,有蚊子。”说着桑兔又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啪啪作响。
“疼么?”
“不疼。”桑兔看着他抬起手,而后又立即放下了。她看向他的眼睛,发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后,眼眸里闪耀着火焰般的红光。
桑兔一转头,远远地看到一处院落起火了,好像就是管家安排他们住的那个院子。她作势就要跑回去,却被钟问策拉住了。
钟问策朝她摇摇头,而后静静地盯着远处燃烧的院落,眼眸眯起,像只大猫。
浓烟滚滚,火焰渐渐熄灭,桑兔才明白为什么钟问策拦住她了。院子走水,缇香山庄却无人发觉,更没有人去救火,那就说明,有人故意纵火想烧死他们俩。
“太恶毒了。”桑兔捏起拳头,愤愤说道。
“这里肯定藏有秘密,而且是很大的秘密。”钟问策淡淡说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
钟问策低头看她,“你害怕么?”
“不怕。该怕的是放火的人,活该他遇到我了。”桑兔下巴一抬,眼神坚定。
“叮”一声,钟问策心中一动。这样的小兔子,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或许,正因为没有了那些负疚的束缚,她显现出了原本的样子,却依然有拨动他心弦的威力。
*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沈袤推开了烧焦的木门,他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着。这时一只手从他背后伸出,轻轻地拍了他的肩膀。
沈袤一回头,“啊”一声连连倒退几步,“你,你们,没死?!”
“死了。你看到的是冤魂索命。”桑兔干巴巴地说着,一双大眼睛冷漠无神地越过沈袤看向他的后方,阴测测的。
钟问策一下笑出声来。
沈袤拔腿就要跑,桑兔一出手,点住了他背后的穴道,而后绕到他面前,“说!你为什么要烧死我们?”
“姑娘,你,你在说什么呢?我,我也是才发现这里着火了呀。”沈袤颤巍巍地说着。
“放屁!”桑兔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妥,悄悄地朝钟问策看去一眼,只见他仍然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其中似乎有宠溺的意思。宠溺?!桑兔一个激灵,自己肯定是被气糊涂了。
“咳咳,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烧死我们?不说的话,我就把你留在这里,待会儿梁木塌下来,你想说都没有机会了。”桑兔故作凶狠地对沈袤说着。
“我,我不知道。是庄主吩咐的。”沈袤哭丧着脸。
“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否则立即让你去见真正的阎王!”桑兔继续威胁道。
“庄主说,说你们可能是来调查唐芝风的,怕你们知道他已经死了,所以才,才……”
“唐芝风是谁?”
“是,是从皇城来的一个调香师,前段时间都住在这里。”
“调香师?他死了?怎么死的?谁杀了他?为什么杀他?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你要是不能说完,我就把你留在这里,去找其他能说的人。”
“我说我说!一年前,来了一个男的,他说是皇城来的调香师,听说这里有很多奇花异草,就,就慕名而来。庄主与他相谈甚欢,邀请他住下了,俩人每天都在花圃里讨论着花花草草。后来,后来唐芝风说自己有一个脂膏配方,可以让人瞬间年轻十岁,但是还缺一样引子,他这才到处寻找。他提到的那个引子,我们庄里其实也没有,但是他说这里的土壤十分适合种植,而他正好有种子。庄主听后很感兴趣,就同意他在这里种。没有几个月,他果然调配出了一种脂膏,庄里的姑娘们用了几天,确实有很明显的效果。唐芝风做了一批脂膏,还找来了一个叫贾鸣的货商,让他把这款脂膏卖出去。”沈袤一口气说完,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气。
“后来呢?”桑兔催促道。
“后来,庄里的姑娘们就病了,得了一种红眼病。庄主很慌,去找唐芝风对质。但是唐芝风完全不在意,还,还说什么只是暂时的不良反应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可是,可是有姑娘后来直接瞎了。庄主觉得事情不对,想去报官,唐芝风却说,他在上面有人,不会有人查到他们的。还威胁庄主,说他也是同谋,如果庄主去报官,大家就一起死。然后,然后庄主就把唐芝风给毒死了。”
“尸体在哪儿?”
“就,就在那个花圃那里,种植栀子花的那片区域。”
“那个引子叫什么?你们庄里还有吗?”钟问策开口问道。
“叫,叫什么独活的,我也不懂。出事以后,庄主就一把火烧掉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配方呢?”钟问策追问。
“也,也烧掉了,跟唐芝风的尸身,一起做了花肥。”说完,沈袤唔咽一声。
钟问策朝桑兔点点头,桑兔解开了沈袤的穴道,他一下子瘫软在地。“走,带我们去找你们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