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酒!”
“说起来,那个月影楼的机关真是厉害啊!”
“呵!钟老弟,我可听说这月影楼是你送给江大小姐的,你怎会不知这里面有机关?”
“说来惭愧,是商家推荐的,我之前没有来过,当时匆匆买下,也只是为博佳人一笑么。”
“哈哈哈!想不到像钟老弟这样的人物,也难过美人关啊!”
“让冯大侠见笑了。”
“很多年前我在帮主那儿看到过月影楼的图纸,不过,几经转手,这楼里的机关还是有变化,越发厉害了。”
“哦?常帮主竟然有图纸?”
“对,那是……”冯刀突然噤声,随后呵呵一笑,“帮主他老人家对机关木甲颇有研究,见多识广,朋友遍天下,偶尔也会有人来找他帮忙。”
“常帮主真是一位英雄人物,有机会一定要去拜会一下。”
“会的会的。”
酒壶已空,黎明将至,钟问策脸颊绯红,有了醉态,遂起身告辞。在转出月亮门前,他突然回头,“啊,对了,有个好消息忘记说了。恰好有一朋友来找我,他懂些毒物药理,发现蒋夫人昏睡其实是中了毒,而且大概知道是什么毒,已经去买解毒剂了。冯大侠不必忧心,相信蒋夫人醒来后,一定会重重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说完,他朝着冯刀拱手,晃晃悠悠走了。
“啪唧”一声,冯刀捏碎了手里的瓷杯,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很快有了主意。
一个人影悄悄来到闻斓的房间,屋内没有烛火,夜色下只能看到床上有人,长发披散,胸腔起伏,呼吸平稳。大手伸向床上的人,对着纤细的脖颈就是狠狠一捏。
“啊!”一声低呼,冯刀缩回自己的手腕捧着,竟是像被狼犬撕咬一般,疼痛难忍。
床上的人突然坐起身,冯刀后退一步,睁大了眼睛,“你是谁?”
“来抓你的无常鬼。”一双深邃眼眸从长发后直直盯着冯刀,语气森然,确有几分厉鬼模样。
冯刀转身就要走,门被打开,钟问策负手而入。后面跟着举着烛火的管事江真甫,门外院子还聚集了一众江家仆从。
钟问策快速点了冯刀的穴,越过他,走到床边,急急问道:“小兔,你没事吧?”
桑兔把长发撂倒耳后,朝他扬起笑脸,“没事。”
钟问策看到她脖颈处的红痕,眼尾瞬间泛红,怒意森寒若霜,言辞冰冷如刀,直直刺向罪魁祸首。“冯刀!你还不承认罪行吗?”
“呵!钟阁主,你在说什么?之前你跟我说蒋夫人快醒了,我只是来看看她。”
“是吗?那我来说吧,就是你杀死了蒋庄主,还以毒药威胁蒋夫人,逼她就范。而你听到我说蒋夫人的毒即将解除,怕事情败露,就想趁早杀了她。”
冯刀疼得他冷汗直流,也不知道那个娘们儿对他的手腕做了什么,咬牙切齿道:“你没有证据。”
“你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你心里有鬼。等蒋夫人醒来,她就是人证。至于物证,就是你留在她脖颈处的手印。”一想到桑兔被他狠狠掐过,他恨不得立即切掉冯刀的手。可是,不行。
钟问策弯腰抱起桑兔就要离开,他现在心里又急又疼,没空再跟冯刀打嘴仗,直接朝着江真甫说道:“江管家,先把冯刀绑起来,派人看守住,再去搜他房间找解药,然后等着官府的人来审问。”
“哎!好!”江真甫指挥着家仆一拥而入,将冯刀五花大绑。
钟问策说完就不再管他们,抱着桑兔朝江家为他准备的院子走去。
这一次,他走得又快又稳,脸色凝重,是桑兔从未见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