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透过斯塔克大厦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广场上的人潮。行人——从他目光中来来去去，川流不息，他却一个也没看进眼里。

他在想着莉莉安。

他经常会想到莉莉安。

每次想到她总是怒火中烧。

莉莉安不辞而别，他绝对忘不了。

她取得他的信任，救赎他、帮助他，还在他的生活中留下无法磨灭的记号。

就在现实中，给他一种与传统科学相互冲击的世界观。

第一次见面后，托尼便对神话抱有幻想。他也说不清楚，但似乎是受她影响所致。

春去冬来，托尼都在无助而愤怒的情绪中苦思。到了十一月，才振作起精神到神盾局了解皮特罗-马克西莫夫那群孩子的动向，也趁机看看从海底捞上来的老古董。

几个星期前的某天，他忽然莫名其妙在凌晨三点惊醒。

打开床头灯后，赫然看见尼克-弗瑞传来的视频邀请，就像幽灵般乍然出现，语气冰冷。

“早安，斯塔克先生。”弗瑞说道：“很抱歉这么早吵醒你。”

天哪，这家伙懂点时间观念吗？难道不知道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不眠不休了吗？

看不出他是否故弄玄虚，托尼清清喉咙，正打算说话，却被弗瑞一个手势制止。

“我叫醒你只有一个原因。宇宙魔方会自行的、不停释放干扰和放射物。以及，它是通往宇宙另一边的一扇门。你知道我说的是哪扇门。”

他说着，发送给托尼一个文件夹。“如果你看完之后想和我联系，就给我发送简讯。明白了吗？”

托尼点点头。“当然……”

“时间有限。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再见，祝好梦。”

托尼咬牙忍耐着。

先前神盾局一直提醒他正在寻找莉莉安的下落，即便他知道神盾局最终目的是寻找所谓的阿斯加德，他也没过多干扰。

他瞥了一眼对面发来的文件，在那一刻，他开始预想未来，强烈的程度有如炽铁在脑中燃烧的热焰，也让他从此得知弗瑞准备重新启动复仇者计划。

矛盾的是就在这同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身心好像又开始运作起来，也发现自己内心情绪有一种惊人的平衡。

他满脑子都是那些神，清醒的每一刻都想着这些。

但他也开始恢复理智思考。

如果要想办法了解神话事实，就得理清自己的思绪。

他的人生出现了新的目标。

他不再埋怨她的离开，而是开始着手计划。

托尼冲了个澡，穿好衣服，放好牙刷，在佩珀的安排下吃了早饭就出发了。

出了门，他发现今天又是一个阴沉的冬初之日，或者说是秋末之日。

哈皮驾驶着超跑往威彻斯特开去。

在该区的北郊，坐落着一所著名的变种人学校。

托尼下了车，沿着门前的石子路走进去，并按响了门铃。

他在等人开门的同时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

车道上没有停放着车，四周也没散乱着孩子们的玩具。同时他还注意到，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安静了。看来这里不止有他一位客人。

没人来开门。

于是他就低头看了看把手，毫不犹豫地转开，他想这个学校的人是不会报警的。他可是这儿的老熟客了，尽管这已经是他时隔数月才来这儿了。

亚历山大发现了他，径直朝他走过来。两个男士相互握手。

亚历山大说道：“真意外，咱们很久没见面了，我想这并不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寒暄，对吗？”又向托尼介绍今日来访的客人，“娜塔莎-罗曼诺夫女士，我想你们不需要我更多的介绍。”

他的话音里流露出试探。

娜塔莎的突然拜访给他们几人带来了不祥的预感。

“给您来杯啤酒？或是威士忌？”

“不用。”托尼说。

查尔斯对两人的来访颇为头疼，也并不喜欢这事的出现。“你们真是默契，选择在同一天拜访。让我来猜一猜，不会都是为了同一个人来的吧？”

娜塔莎微笑道：“您作为一位强大的心灵感应者，我想我不必多说。”

查尔斯对这个小小的旁敲侧击没有感到慌乱：“哎，说什么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校长。你该询问的也并不是我。”接着他又面对班纳博士，问他意下如何。

班纳博士吞吞吐吐地犹豫。

“我能请你和斯塔克先生大驾光临吗？我们的研究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托尼接过话茬儿，说神盾局真了不起。

娜塔莎把目标瞄准他。她知道，这人是自负的天才科学家，同时还是首屈一指的军火贩卖商，在美国有很高地位。

可是托尼热情异常，这种转变，娜塔莎始料未及。“咱们来谈正题吧，班纳先生。莉莉安对我说过，你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

娜塔莎那深邃的目光犹如刀片击中了他。

布鲁斯-班纳叹过气了，娜塔莎又乘胜追击道：“数年了。神盾局可以为你正名。但是正像我之前提过的那样，时钟在嘀嗒作响了。人类没有时间了。”

“那我的出路在哪儿？”他原谅她的攻击态度。

娜塔莎似乎被他逗乐了，说神盾局会为他选择一个优质方案，但他必须按照神盾局的意旨行事并自行负责，这是需明确商定的。

布鲁斯对此并没有显出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老实说，他对为自己正名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自从一段时间以前为了打败了憎恶而迫使浩克重新回归大众视野，害怕被军方抓捕的他回到学校继续隐居，他便不打算再让浩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