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期间,阿尔赫娜已经尝试踏出了安全区。
“他是在拖延时间。所以,二位,他到底有何打算?”史蒂夫示意索尔和阿尔赫娜可以发表意见了。
阿尔赫娜从赫尔海姆过来,没来得及去了解情况,因此把目光投向了索尔。
索尔的神情严肃,像是刻意避开她的视线。
“他有一只齐塔瑞大军。他们不是阿斯加德人,而是来自未知的世界。”
她希望洛基已经开始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他甚至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将魔方作为交换。
“管住你的弟弟!”
“索尔,你在听吗?谁也没有我了解的多。那群家伙根本不是洛基能够控制的——他们是谁。你明白吗?如果明白就吱一声。”
她的声音有点怪。
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阿尔赫娜在谈到齐塔瑞时表情都很严肃。
如果是阿尔赫娜在这里质问,那么洛基和他的齐塔瑞大军登临地球后的遭遇看来不是太乐观。
“你知道这支军队?”史蒂夫问道。
阿尔赫娜缄口不语。
一股猛烈的浪潮突然朝她扑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这股浪潮是从华纳海姆涌过来的,它像旋风卷起滚滚尘土般,把困住她的淤泥全都搅动了起来。
如果最后一丝理性,阿尔赫娜就会像狂风中的落叶般,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湍急水流给淹没。
幸亏有这点理智,她才勉强地控制自己情绪。
“我不确定洛基想做些什么,”索尔像是在为洛基找借口,但却无从辩驳。他们都知道华纳海姆险些消失,正是因为这些齐塔瑞军队。“那次在神殿,我们……”
洛基究竟做了些什么,惹她发如此大的火,竟一连冲着索尔怒骂了十五至二十分钟,却又没有令她气恼得抓住他的双脚倒提起来,摔他个脑袋开花。
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论脾气,阿尔赫娜属于最好说话的。
阿尔赫娜觉得自己仿佛被吸到一个狭缝里长达一个小时,其实才过了十秒的时间。
大雾稍微消散了一点,大部分的淤泥都沉落到身后去了。
她越来越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周围的情形。
得知洛基和齐塔瑞人扯上关系消耗掉了阿尔赫娜的一部分力气。
她能够感觉出自己的大脑思考越来越迟缓。虽然耳朵里依然清清楚楚地传来大家的声音,就好像她正参与这个话题一样,但是他们讲的话听起来却不那么清晰。
阿尔赫娜不再机械地发呆,而是全力控制住自己的大脑,发出理性分析的指令,仿佛她的脑袋里还存在着另一个自己。
她竭力地振作精神,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想,如果洛基并非本意地加入齐塔瑞中的话,那他极有可能是别的危险打算。
她迅速地搜索了一遍记忆,但除了齐塔瑞曾受萨诺斯率领攻打华纳海姆之外,什么也没发现。
身陷于永远沉寂地牢狱般盒子之中,远离外面的世界,躺在一片漆黑的深处,在一个有千百万个不同的狭小房间中喘息着,憋得透不过气来。
这一切都太危险、太可怕了,这叫人无法忍受。
在这种骇人的处境下等死,其恐怖程度绝对不亚于被关入一间毒蛇横行的小屋,随之而来的,极可能是令人毛骨依然的恶梦。
在最初的惊恐过去之后,阿尔赫娜恢复了几分理智。
在她的呼吸作用下,大脑的空间很快就变得浑浊不堪。由于恐慌,她感到头晕目眩。
她知道,只有当这个离奇的玩具盒成为她的坟墓时,她的痛苦才会结束。
当初,她一瞥见那个游戏盒,便激动地同意了赫卡帕的游戏邀请,随后就被掩藏在背后的陷阱拖入了深渊。
在和赫卡帕的搏斗中,她累得精疲力竭。
她试图寻找出玩具盒的另一个通道,可是非但徒劳无获,而且还耗尽了奥斯蒙德对她的最后的一点信任。
没有出口,没有逃路。
她只能在漫无边际地走廊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尽管她意志过人,她的情形却十分危急,华纳海姆也快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赫卡帕游戏规则中的一丝漏洞。
这个漏洞渐渐变成耀眼的白色光束,刺破黑暗朝她这个方向照射过来。
是她自己麻木的心灵出现了幻觉吗?
她还敢怀有一线希望吗?
“我觉得我们不该一直关注洛基,那家伙的脑回路不正常,一看就是个疯子。”
“注意你的言辞。”
当灯光移向索尔时,阿尔赫娜目光茫然地盯着从远处渐渐清晰的光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由于疲惫的绝望,她脸色苍白,并呈现出一种阴暗的气场。
“即使洛基失去了理智,他还是阿斯加德人。——他也是我弟弟。”
阿尔赫娜感觉到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随后,在她不到一臂远的地方,光束直射到她的眼睛里,一时之间刺得她眼花缭乱。
接着,光束移到了索尔的脸上。
深深呼吸几口之后,她的精神奇迹般地复活了。
“他两天内杀了八十个人。”
——“他是领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