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啊。”他把手机递了回来很光棍地摊开手,“你说了我就认识了呗。”
孔蔓生:“……”
“这几个人认识吗?”孔蔓生不肯放弃,又把第一起和第二起受害人的照片调了出来。
徐非弋瞄了一眼,又盯着孔蔓生看了一会儿,“我只是偷车,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虽然我是社会的边角料,但我也是家里的好宝宝,就算你是治安官也不可以平白污人清白的哦,总不能解决不了问题就想来解决我吧?”
“真不认识?”孔蔓生斜眼看他。
“真不认识,我发誓!”徐非弋举起手,“万一我不小心认识了那我就再发一次。”
“你……平时说话就这么不着调?”孔蔓生放弃了挣扎,并且逐渐失去沟通欲望。
“那也不是啦,偶尔偶尔。”徐非弋小心翼翼地看着孔蔓生的脸色,“只是偶尔得很经常。”
“我发现你这个人心态还挺好的,都抓进来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知不知道这会留案底的?”
“啊没事,这点小事不影响我考公。”徐非弋笑得特灿烂,“你是不知道我还犯了什么别的大事。”
孔蔓生:“……”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拍拍徐非弋的肩:“没关系好好改造,相信自己,垃圾都还分类回收呢,是吧?”
徐非弋:“……”老阴阳人遇着对手了。
“你饿不饿?”孔蔓生忽然问,徐非弋一怔,不明便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听说看守所的饭好像没有监狱好吃,反正我也没有吃过,要不咱俩点个外卖呗?我刚好也饿了。”
说着他还真把手机打开点出外卖软件,“土豆炖牛腩?再搁点西红柿,你觉得怎么样?”
徐非弋:“……”
“这是几个意思,”孔蔓生很无语,“点两份居然没有满减???一份有折扣两份就正价了?”
可如果分开点就需要两个骑手费,不值当,太不值当了。孔蔓生盯着屏幕,感觉自己就像一把绿油油的韭菜。
徐非弋:“…………”
孔蔓生依旧沉溺于出了两份配送费的悲伤中不能自拔,倒是徐非弋先坐不住了,“不是啊,美女,您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孔蔓生把脸从手机屏幕上抬了起来:“请叫我帅哥。”
徐非弋露出不信的表情,说实话单看脸孔蔓生确实很容易被人误解,万幸宽肩窄腰为他扳回了一局。
天生的亲切感源于线条柔和的五官,却又十分淘气地生了一双锐利的凤眼,根根分明鸦羽般乌黑的睫毛微微下垂半覆盖住眼睑,难得的是这一切组合起来并不违和。
难怪人们总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但凡他的五官位置稍加挪动,或许就不是现在这张英气飒爽又有些雌雄莫辨的面孔了。
此时这双凤眼正玩味地看着他,双手还在胸前做了一个飞机起飞的姿势。
徐非弋特别失望,眼中的光都黯淡下去了。
“我说了啊,我问你认不认识黄之峰,你说不认识。”
“我问你认不认识其他人,你也不认识。”
徐非弋现场变脸孔蔓生是毫不意外,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所以他师父赵达明一直说他就是个天生当治安官的好料子,这张脸可真是太有欺骗性了。
“就这?你没别的想问的了?”
徐非弋没料到他竟然真的只有这一个问题,看着眼前香喷喷被肉汁浸透的牛肉饭,徐非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吃人家嘴软。
徐非弋:“要不我跟你说说偷电瓶车的心得体会和技术总结吧?”
“不听。”孔蔓生掏耳朵。
不能传道受业的徐非弋悲愤交加:“!!!”
“这样吧孔治安官,今天下午我就要刑满释放了,要是到时候你能把我送到心扉广场,我就告诉你一点小秘密哦。”
他一个电瓶车盗窃未遂的社会闲散人员,关十日还是自己要求的。
徐非弋本不指望孔蔓生会搭理自己,没想到孔蔓生想都没想就一口应下,“没问题。”
两人蹲着埋头吃饭,忽然,空气静了一静,孔蔓生伸向牛腩的筷子没来由简短地停顿了一瞬。
“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掌控所有人生命的神……”
“啥?”孔蔓生以为自己耳背。
然而蹲在他对面的徐非弋比他更茫然,他抬起头微张着嘴,露出里面塞满的饭菜。
“以后到了外面不要再干这些违法的事了好吗,正经找一份工作,社会不会亏待勤奋的人。小区住户没有揍你都算运气好了,司机也是脾气好不要求你赔偿,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啊。”
下午,小刘巡视官来提人,顺便耳提面命。
孔蔓生越听越不对劲,敢情这位0元购高级选手“窃·格瓦拉”先生所谓的偷电瓶车竟然是指把人家小区中两元一位的摆渡车直接开走,被司机和住户抓现行才扭送到派出所的。
这跟他想象中的有亿点出入。
“你偷那玩意儿干啥啊,开又开不走跑又跑不快,人家骑小绵羊都能超过你。”孔蔓生哭笑不得。
徐非弋却很无所谓,“打工反正是不可能会打的,这辈子都不会打的。”
就跟所有眼高于顶不肯脚踏实地的人一样,先前被释放时对着刘巡视官唯唯诺诺的“是是是”仿佛只是为了安慰对方而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你出去了以后打算做点什么?不肯打工那就自己创业咯?”孔蔓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