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我搞晚了啊,要是早几年开始哪里还有某云某东他们什么事啊。创业也不可能创业,累死了。”
徐非弋似乎真在懊恼自己起步晚了,好像但凡他早一点入行就能横扫一切成为行业大佬似的。
孔蔓生没有嘲笑他,反而是认真地问:“老板和打工人你都不想干,那还想干什么啊?”
“我可以傍富婆啊,”坐在副驾驶上的徐非弋自信地一扬,“孔治安官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其实很帅的,以前我们班女同学都追着我跑的,那时候我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草!”
他急于向孔蔓生证明,却不想整个封闭的小小空间中皮肤发酵的气味更加明显了。
孔蔓生很体贴,他没有吱声甚至没有皱眉,只是默默地掏出两根“象牙”又插//了回去。
徐非弋讪讪地坐了回去,嘴上还坚持:“真的,我随便收拾打扮一下就会有人跪着求我要包养我。”
心扉广场还有不到两个路口,孔蔓生把车停到了中间的直行道上。
左转灯亮后左车道的车却并没有起步,后面想要的左拐的车不满地鸣起笛来,可与孔蔓生并排的那辆车却不为所动。
滴滴……滴滴滴滴……
“你爷爷个腿子,会不会开车,傻X!”
“走不走的,敲里吗!”
“傻X能不能限号,食shi啦你。”
嗯,玩手机去了吗?听到后面司机的咒骂,孔蔓生下意识朝左边看了一眼,也就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右转车道上也靠过来一辆大车。
徐非弋忽然坐直,“把巡捕灯打亮准备闯红灯。”
孔蔓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呜——”一声刺耳的笛音响彻天际,徐非弋竟然自己动手打开了巡捕笛。
与此同时像是被巡捕笛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左右两侧的车开始往中间夹击二人,身后传来“嘭咚”巨响,紧跟着孔蔓生巡捕车的那辆中巴怼了上来。
好在起步距离太短撞得还不太严重,孔蔓生立即挂挡朝着前面飞速开去,身后三辆包抄他们的车也紧紧跟了上来。
“吱嘎——”轮胎抓地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孔蔓生意识到只有在极速起步刹车时,才会出现这种不寻常的动静。
“你真的只是偷了个电瓶车而不是把整个小区端了???”
孔蔓生难以置信,显然徐非弋之前提出要让自己送他时就想到了会有这种结果。
“小心前面!”
徐非弋高声提醒,右边大道上一辆货车正在左转,孔蔓生连忙狂打方向盘险险避过。
不过后面追上来的车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左侧的轿车撞上了货车车厢,尖叫瞬间铺满了整个街口。
中巴和大车并没有停下,继续追着孔蔓生和徐非弋而去。
“你之前说被富婆包养不会真是的吧,现在人家老公找上门来了?”
“躲开,它过来了!”
渣土车突然加速朝着巡捕车尾部撞了上来,孔蔓生几乎是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就在大车快要接触到车尾时又再度与它拉开了距离。
引擎过载的轰鸣几乎拉高了二人的血压,一排排车尾灯在孔蔓生面前闪过又飞速退后,目之所及刚下马路牙子就被同伴一把拖回去的路人,正跌坐在地抚胸庆幸。
孔蔓生手忙脚乱,险些撞到维修的路标。
渣土车被远远甩在了后面,但中巴跟个幽灵似的又贴了上来,它撞翻了立在路中央的路标,一只轮子陷入了破损的坑地中。
孔蔓生不敢怠慢,过了前面那个红绿灯就是心扉广场,真等到了地方孔蔓生也不可能让徐非弋溜了,必须把今天的事情交代清楚。
从来只有巡捕车追击别人,孔蔓生今日算是享受了一把肾上腺素飙升的“快乐”。
正好路口没车,孔蔓生想都没想就硬闯了过去,只要进入辅道心扉广场近在眼前。
徐非弋捏紧了车门的手指几乎攥到发白,面上却还能保持平静。
广场的一角出现在二人视线中,突如其来的滞空感让孔蔓生脑中一片空白,“哗啦”一声车窗的玻璃碎成了渣末,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
巨响传来时像是放慢了八倍速,孔蔓生仿佛被装进了滚筒洗衣机。
巡捕车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好几下,终于在撞到心扉广场前的石墩子后停了下来。
温热的液体从下巴倒流进孔蔓生的嘴里,他被安全带绑着,安全气囊完全弹出,孔蔓生捡回了一条命。
那辆绕道来撞翻他们的渣土车见巡捕车已经在心扉广场前报废,看也不看掉头就开走了。
孔蔓生模糊着视线想要去扒拉副驾驶上的徐非弋,却发现人早就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车门被踢开,徐非弋一瘸一拐走到心扉广场前坪。
他也受了伤,不知是公务用车质量实在太好还是他俩命就是硬,两人竟然没有伤势太重当场死亡。
孔蔓生远远看着他,徐非弋一改在看守所的邋遢形象,他站直身体忽自就拔高了十公分,艳阳下徐非弋把被汗水和血水打湿的头发往脑后拢去,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
徐非弋后脑勺很圆,原本细碎的鬓发被他往耳后梳去,整个人的气质忽然就不一样了。
他眉眼流畅五官排布舒展,偏偏睫毛又很长,隔这么远都能看到一片阴影打在他眼眸的下方。
眼窝深凹进挺直的鼻梁两侧,阳光沿着他的鼻尖一直流淌到紧闭的唇线上,勾勒出一副强劲中又带着些许柔和的面庞。
恰好广场上方百万钻石的广告投射在他正后方,淡蓝色的光晕中夹着洒落的金色阳光,就像是缀在他侧脸上的碎钻一样。
东方人也会有这么深邃的面容吗?孔蔓生迷迷糊糊地想。
原来徐非弋没有撒谎,那真的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