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失去神志的陆小侯爷行动虽然缓慢,但眼身上的触须却变得异常灵敏,他老早就盯住了石狮子捕捉到它僵硬的动作,两条触须一甩就捆住了石狮子。
可石狮子哪里在乎这么两条脆弱的须子,前爪一抬踩住其中一根,当即就咬断了触须。陆小侯爷一击不成马上又是一击,石狮子行动僵硬,他根本不把对方看在眼里。
又是四五根触须弹了出来,这一次他不再以困住石狮子为重,而是直接一左一右往两边开扯,他要扯断石狮子的头和身体。
石狮子嗷呜一声咬断了在眼前晃悠的两根触须,但却没有发现有一只比它的爪子还要粗壮的触须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它的身后。
“小心!”陈苓宜急得出言提醒,石狮子僵硬地回头,触须猛然一戳竟然在它的胸膛钻出一个大洞。这下它彻底被钉在了地上不得动弹,两只前爪无力地扒拉着触须,却没有一点办法。
陆小侯爷转向徐非弋和陈苓宜,一双灵活反向转动的眼睛爆发出令人害怕的杀意。一条触须从他前胸突过,直奔两人的面门。
相比那根连石狮子都能戳穿的触须,徐非弋和陈苓宜的脑袋就跟树上结的桃子一样,轻易就能摘取。
“咕咕——”陆小侯爷仰天长啸,他的触须在离陈苓宜的脸还要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寸寸绷断,最后一路蹦到了他的心口上。贯穿石狮子的触须也应声断裂,石狮子一下就跃了起来。
徐非弋拿着先前那种在水里用的红色晶石匕首,白着脸一身冷汗虚弱地看着陆小侯爷。
“你有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陈苓宜赶紧上前,徐非弋看了她一眼,随后头一歪昏了过去。
这下轮到陈苓宜大惊失色了,她慌忙抱住徐非弋,但这人昏了之后身体越来越沉,她几乎要拖不动他。
“喂,你怎么了?”猛扇了徐非弋两巴掌,可惜对方没有一点反应。她垂眸,还被徐非弋捏在手上的晶石匕首又开始散碎,但落到地上却没有痕迹,就像雪花落入水中消失不见。
石狮子火冒三丈,它翻身朝着陆小侯爷咬去,僵硬的身躯也越来越凌厉,即便是对方的一双眼睛翻转得再快也渐渐跟不上它的动作。
三五招之后陆小侯爷渐渐支撑不住,他见石狮子的胸口裂痕也开始扩大,料想对方撑不了多久,却不曾想石狮子越战越勇,竟把他杀得七零八碎。
见势头不妙陆小侯爷赶紧抽身撤退,那些稀软的肉又像流水一样退了回去,慢慢退出了街道。
见人一时半会儿大概是不会回来了,石狮子转过身来。抱着昏迷的徐非坐在街中心,陈苓宜刚想感谢它的救命之恩,哪知石狮子冲她狂吼一声,竟然直勾勾冲了过来。
陈苓宜被它这番转变给唬得一跳,她慌忙爬起来拖住徐非弋就想跑,但越着急就越是慌乱,眨眼间石狮子已经奔到了两人面前。它张开血盆大口,陈苓宜把心一横,抱住徐非弋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听到了尖牙摩擦的响动在耳边炸起,陈苓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过了好久,石狮子的尖牙并没有落到身上,陈苓宜睁开一条缝,却见石狮子歪着头正盯着自己。
她睁开眼愣愣地看着石狮子,对面的庞然大物没有对她发动血腥的撕咬,而是低下头用脑袋把陈苓宜的手拱了起来。
石狮子亲昵地蹭了蹭陈苓宜的手掌,用她熟悉的姿势在掌心嗅了嗅。明明是一只硬邦邦的石头雕刻的卷毛狮,但陈苓宜却忽然觉得掌心传来了湿润的水汽。
她颤抖地摸了摸石狮子的头:“你是……银砂?”
石狮子用鼻子顶着她的手掌回应陈苓宜的问话,陈苓宜鼻子一酸,抱住了银砂的脖子。徐非弋还在昏迷,她把心一横擦干了眼泪:“银砂,带我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
“总之,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是怎么杀死姚珈络的吧?”他稳住心神,朝着还在互相推搡的姚氏兄妹道。
“三嫂!”突然,一个暗哑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姚夙恒正扶着虚弱的姚夙宇,不知几时两人就已经站在了那里,看到哥哥姐姐们的拉扯与互相攻讦,姚夙宇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别再追究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好吗,你走吧,从此以后姚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们不争了。我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他们已经是我最后的家人了。”傻乎乎的姚夙宇第一次这么正经地说话,眼神中流淌出的沉默把这个平时不着调的年轻人染得蒙上了一层悲戚的水光。
孔蔓生垂下眼眸,“可我今天一定要知道真相。”
“当真吗?”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