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是刚上小学吗?两位数运算还没学明白,你干嘛非要去做奥数题呀?
他还来劲了,委屈巴巴地又说:
“万一你觉得我技术差,网上发个帖子问‘男朋友不行要不要分手’,网友肯定都是劝分的。有可能你本来不想分,被劝多了脑子一热就跟我分了。”
他说什么呢,他怎么戏这么多。
……
……
……
不对啊,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忽然,我想起我在系统里曾经搜过“老公不行要不要离婚”的词条。
茅塞顿开。
我满肚子的怒气当场撒光,原地化成了一团笑意。
我抿着嘴,憋着笑,故意拉着脸问他:
“你查我手机是吧?”
“你不也一样。”他还嘴硬。
“还说呢,”我倒是想起来了,”你那次是故意把手机给我看的吧?”
我说的是魏涟发“谁的屁股比较翘”的那次。
“对呀,你不是都知道了。”
“所以是你让魏涟掐点发的短信?”
“魏涟不愿意配合,是我拿俩号自己发的。”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谁的屁股比较翘”的话题也是他自己想的吗?
网上搜的。曹清气恼地解释完,又对我惨无人道的嘲笑表现出强烈的抗议。
我左哄右哄,好说歹说,终于让他相信了我没有嫌他技术差到要分手。
我以为这场闹剧终于消停了,结果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曹清医生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向我陈述了一下曹清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说:“如果没有其他不适,房事方面不必太过谨慎。”
我挂了电话就咬牙切齿地问曹清:“你把这事跟医生说?!”
“人家就是管这个的。你听了心里不踏实一点吗?”曹清振振有词。
“行,你厉害。”我像是准备干架一样,把外衣往地上一摔,撸起袖子挑衅地指着他的鼻子说,“来,你不是想要小说里那种的吗?咱们现在就来,看谁玩得过谁,谁怂谁是狗!”
我大话说得溜,但在一连串曹清不让说的行为之后,我像个仿佛身体被掏空的老汉,气喘吁吁地看着曹清在那儿一脸美滋滋的傻笑。
“臭流氓!”
我气得拿起枕头抽他,“你就是个臭流氓!”结果我越骂他笑得越欢。我气不过,又拿拖鞋扔他,拿脚踹他。根据我的脚感来判断,我应该是把他踹疼了,但他也不恼,一脸笑嘻嘻地凑过来说:“下次……下次都听你的。”
我信你个鬼!
终于折腾累了,我和他像我在系统里无数次企盼过的那样,紧紧地依偎着彼此,交换着零星的话语,一起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曹清清……”我叫他。
“嗯?”
“你怎么会觉得,我想和你分手呢?”我不解地问他。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我怎么会因为这种理由,就要离开他。
“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的语气认真又显得有点一根筋。
“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委屈自己忍着,那我心里更难受。”
我的大宝贝儿怎么这么可爱。我轻轻笑了笑,问道:
“那你现在放心点了吗?”
“不能放心。”他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事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会想要一个不思进取的伴侣的。”
好吧,对象这么上进,那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应该是有保障了吧。
曹清的上进还体现在,没多久之后,他就开始“染上”了健身。
这次他为了让我放心,提前把医嘱摆在了我的面前。
行吧行吧,他愿意练就让他练去吧。
结果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休息日,我精神抖擞地准备去做点正经事,然后看见他一手撩着上衣,一手拿着手机,手机里还放着一张大胸肌的网图。他低头和手机图片里的大胸肌比了比,一脸纯洁无瑕地问我:
“然然,你看这种是不是和系统里的那个“魏栩”更像一点?这种和我的,你觉得哪一种更好?”
大白天的,他这是在干什么呀?
我哪里经受得住这种场面,连忙捂住眼睛,满口嫌弃地说:“快把衣服穿好!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他发现我脸红了,笑着蹭到我跟前,故意贴着我问:
“快告诉我,你觉得哪种更好?”
我的脑袋被某些废料填满,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的好你的好,你的最好——”
他低下头想亲我,结果我们被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气氛。那好像是个工作上的电话,电话里的人管他叫“曹总”。
在他的身体彻底康复之后,他回家里的公司上班了。当时听见别人喊他“曹总”,我还故意逗他说:
“哟,你还真是‘总’啊?”
这是让我谈到真总裁了?
他连忙摆摆手,说不算不算。“受伤之前我才刚回家帮忙没多久,要说也就是个‘实习’总裁。”
我都差点忘了,他是个家里有矿的少爷。他还反驳我,说那就是他爸妈白手做起来的一个小公司。“当初我爸妈忙事业,都没时间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公司,对我来说更像是个‘受宠的弟弟’。”
结果现在长大了还要继续给“受宠的弟弟”打工,他跟我声情并茂地描述,说他这个牛马大哥当得有多么多么惨,多么多么可怜。我听这话越说越离谱,一副狐疑的样子斜眼问他:
“你这个‘受宠的弟弟’给你爆金币吗?”
他抿着嘴一笑:“管够。”
我就知道。这个气死人的大忽悠,卖惨卖得是一等一的溜。拜这个能爆很多金币的“弟弟”所赐,曹清在傍晚和周末有时也会接到工作的安排。我有点遗憾地推开他,很明事理地说:“赶紧忙你的去吧。”离开之前,他在我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说:“别忘了,晚上咱妈叫咱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