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路斐抬头,看向谢蕴,“军医变法医了。”
两人迅速把尸体的头套剥下来。
离得近的亚米尔.费斯和另一个队员看到尸体的死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尸体大张着嘴,面色紫绀,有些地方甚至爬满了紫红色的血管,尤其是那双圆睁的眼睛,眼球充血凸起,十分骇人。谢蕴扳过尸体的脑袋,旁边有人的视线正对上那对血红色的眼球,顿时一句咒骂脱口而出:“什么玩意儿?!”
“猝死的,眼睛都充血了,脑子里可能有大出血,”谢蕴又把尸体翻过去,扒下后领,按了按,“咦”了一声,“不对,这好像不是……”
“是Beta,另外两个也一样。”路斐说。
“怎么可能?”亚米尔.费斯疑惑道:“他明明有信息素!”
“药物导致的。”
“还有这样的东西?”
路斐不理会亚米尔.费斯的追问,转向另外两个目瞪口呆的组织成员,抬起了枪口:
“你们每个人身上都带有这些药吗?”
“是、是的……”一人磕磕巴巴地回答。
轮到亚米尔.费斯爆粗口了:“那不就相当于敌人全是Alpha了?”
路斐打手势让他冷静:“亚米尔,通知各小组,不要轻敌,再留一个人在这里,等后援来转移人质。谢蕴,你也留下,跟着人质一起回去,把情况汇报给殊勋。”
亚米尔.费斯走到一边。
谢蕴蹲在尸体边:“他说你不走我也不能走。”
“他本来就不应该派你过来。”路斐冷淡道:“一个专业的指挥官,不应该把不合适的人放到不合适的战场。”
谢蕴抬头看着他:“你这话,长官听了会伤心的。”
“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谢蕴闭嘴了,表情有点受伤。
路斐站起来,踢了踢那具尸体,放缓了口气:“去照看人质吧,谢医生。这具尸体,过后我会安排人拉回去解剖,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来看。”
谢蕴闷闷地应了声“好”,起身朝着瑟缩的人质们走去。
路斐又把通讯调试回情报局的频道:“你们把组织的公共直播黑掉了吗?没有的话给我接入,我要收听。”
这场“直播”已经处在监控之下,并没有真正进入公共网络,路斐看不到画面,但仅收听就足够了。
那一边,亚米尔.费斯已经安排好了各小组,带队正要继续往楼上进发。
路斐回头看了一眼人质身旁的谢蕴,发现她也在望着自己,眼神担忧,但没有执意跟上来。
路斐松了口气,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跟上。
这次他落在队伍靠后的位置,既不指挥,也不探路,专心听着耳机里的动静。
频道很快接入,嘈杂的电流音过后,一道声音传入耳中,语气强硬。
“……我不要和你们谈话,叫执政官来。”
那声音又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暴躁,而另一道柔和沉稳的声音也在一句一句地回应,是己方的谈判专家:“……好的,你是要和执政官对话吗,……你的每一句话执政官们都在倾听,你可以说出你的困难……是的,他们在亲自回应你,似乎你有很多话想对他们说……”
亚米尔.费斯等人在二楼楼梯口停下,挥手让盾牌手上前,充当先锋。
解救下人质后,无论是疏散人群还是进驻救护人员,终究还是要从一楼这条正面通道出入,他们必须确认这条通道上没有敌人布置的□□。
这些极端组织的成员都是药剂打造出来的“类Alpha”,虽然绝大多数的战斗力都不能和路斐他们这些真正的Alpha相比,只是胜在人多,小队不想搞出大动静,激怒楼上头目那拨人,给人质带来危险。
所幸这批人的战术素养不高。魏玛给了他们很多装备,却似乎并没有打算教他们如何应对军队,所有陷阱和岗哨都设置得一塌糊涂。
这一路上来,路斐几乎能读到魏玛在选择他们时心里在想什么。这些组织成员与耗材无异,只需要替魏玛制造动乱,然后再被执政厅解决掉就够了。不管魏玛在最初承诺过他们什么,都不会兑现。甚至,这些人就算被抓获、逼供、处决,也到死都不会知道,真正在幕后操纵他们的人是谁。
耳麦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在重复了许多遍后,那头目终于吼道:
“不!我说过我不要你们!我要他们亲自跟我对话!你们这群懦夫,只敢躲在军队后面欺压我们,如果再不出来,我就把人质从窗户丢下去……”
路斐按住耳麦,低声对待命的特勤人员道:“狙击准备,一旦嫌犯露面,立即击毙。”
耳边传来头目倒计时的声音:“我给你们最后十秒钟,十,九……”
刚数到“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