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早餐放着热腾腾的红豆年糕不吃跑去端荞麦蘸面,不过好处就是五条悟毫无心理负担的承担了夏油杰那份年糕。
“唯独不想被你说。”夏油杰没好气道,“再啰嗦我就向夜蛾老师报告五条悟绑架同学偷跑出学校了。”
“……阴晴不定的男人。”
夏油杰懒得管五条悟在一旁小声嘀嘀咕咕,手撑住脑袋,仿佛没有尽头的道路两侧树林连绵不绝,春日温暖的碎阳透过叶片撒下,影影绰绰的光斑游离在水泥马路上。
如此惬意的景色中夏油杰却忽然打了个寒颤,他急忙回头问:“五条,你认识去涩谷的路吗?”
五条悟身子一僵:“路上都没有岔口……应该没错吧。”
那就是不知道的意思了,夏油杰冷漠地盯着五条悟,硬生生把他看出了心虚感。
短暂兴奋过后一路上的异样感逐一浮现,仿佛拙劣RPG游戏复制粘贴般的路景,树林间隐约能够看见的远处建筑,不管多久都是模糊的样子。
五条悟皱起眉,从隧道出来开了也有十几分钟了,按照平时巴士的速度应该早就出了山,然而眼前依然是望不到尽头的绵延山林。
“太久了。”
夏油杰当机立断道:“五条,掉头回去看看。”
五条悟没有动,目视前方低声道:“晚了。”
似乎是察觉到草莓大福号企图离开,车窗外的景色如同融化的油画,一点一点剥离,露出下方荒芜的实质。
草莓大福号缓缓停下,等待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座陌生大桥,而那桥的对面却是突兀显现的繁华街道,建筑古朴而独特,回头一看,来时的道路早已消失。
“这是不想让我们回去了。”夏油杰揉了揉眉心,忽然听见五条悟双手环起,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你怎么了?”
“没什么。”五条悟冷笑,“只是反应过来被那位公安教师当成免费劳动力了。”
与此同时,家入硝子通过后视镜看见青木和也把玩着一只木头雕成的小人,上面弥漫的浓郁黑气像是某些不明怨气。
“老师手上的是咒物吗?”
青木和也贴心地将自己睡姿格外扭曲的学生摆正,就是力气大了些,家入硝子仿佛听到五条悟脖子发出咔吧一声。
青木和也将木人重新挂回车顶,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上,眼镜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定定道:“啊,老师也是刚刚发现车上居然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这绝对是骗人的。
“这可是造成多名人员失踪的关键咒物,五条和夏油同学替我们解决了大问题。”
如果家入硝子不是亲眼看见青木和也熟门熟路掀开车顶,从缝隙里掏出木人,她真要信了这话。
总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像是被什么人盯上。
………………
到了这个地步,想回头也没机会了,草莓大福号缓缓开上桥,似乎穿过一层隔膜,对岸的声音陡然放大,交谈吆喝声密密匝匝,虽不时有其他车路过,但粉红色的外观依然显眼,起码路人望过来时,夏油杰已经迅速埋下头。
目前情况不明,开着这么显眼的车属实不便,两人将车停在角落空地,走出街角差点撞上行人。
“抱歉。”夏油杰低下头轻声致歉,摸了摸额头,总感觉触感怪怪的,没来得及细想便被五条悟扣住肩往回拉。
夏油杰被拽得趔趄,直接倒在五条悟身上,欲发火却感觉背后肌肉紧绷,疑惑转头发现五条悟像撞鬼一样的表情。
“真是的,走路小心一点。”被撞之人拍拍肩,看清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人后忽然眯起眼,下一秒‘飞’到夏油杰面前闻了闻。
没错‘飞’来,夏油杰木着脸,那人的脑袋突然离开脖子,晃晃悠悠飘到夏油杰面前,突然伸出蛇一般的舌头舔了过来,好在被无下限挡了回去。
夏油杰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废了好大力才抑制住拽住那根舌头当铅球甩的冲动,‘男人’转了半天,很可惜没找到突破机会,只能悻悻收回头。
黑发上挑眼,身材看着就好,真身估计是只毛色漂亮的黑狐狸,完全正中他的癖好嘛,可惜有外人在场,并且看着还是他惹不起的类型。
“算了算了,今天算我倒霉。”无头男晦气地撩起围巾裹住脖子断裂处,没再分给两人眼神,重新汇入街道的‘人群’里。
无头男离开了,但覆盖在周围的无下限依然维持着,那个男人身上不同于人类恶意情绪的能量波动让五条悟有些陌生,但他的眼睛告诉自己无头男非常弱小,根本不值得警惕。
而被五条悟锁住肩的夏油杰则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个想法:
那个男人,好像不难吃。
“……难道是擅长伪装的咒灵?”五条悟在夏油杰耳边叭叭道,半天没等到回应,摇了摇不知道发什么呆的夏油杰,“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夏油杰回神,五条悟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他是一点没听,沉浸在自己居然会觉得咒灵好吃的纠结里。
这里不处理好五条悟绝对又要叽歪。
夏油杰作沉思状:“五条你的感冒什么时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