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失失然飘回九行山是被议论扰音给唤醒的。
“他爹呢?”
“谁知道呢?不都说孩子他爹是他么?唉,到底是不是啊。”
“他爹肯定就是他了,跑不了。”
“我瞧着不像啊……”
“总不能是随便大肚子吧?一个女人不需要与男人那个啥就凭空孕育出生命,这也太扯了吧。”
“这不是北唐神绫自己说的嘛,她说自己洁身自好从未与男子欢好,一觉醒来就怀了身孕。这不,正大肆排查找孩子他爹呢,也不知是不是东方既白?怎能这般不负责任?”
大殿内闯出惊天骇声。
“他爹是他爹我是我,他爹不是我我不是他爹,管我喊他爹我管谁喊他爹!”
“他爹没说是你没说你是他爹,他爹没认孩子孩子也没认他爹!”
“他爹是他爹,我是我。你不能因为找不着他爹就乱喊我是他爹,你也不能因为乱喊我是他爹就不去找他爹。”
“我要说几次没有他爹怎么去找他爹?他爹不找儿子是因为没有他爹。”
“你可别扯了。他爹没有怎么来的他?没有他怎么会找他爹?”
“我不知道。我跟你解释什么。”
“??你解释了么。”
“我没解释么!”
“你解释了吗?”
“我没解释吗?”
“那你倒是解释啊!”
“我不是解释了么,是你们非不信。”
“你解释个屁你解释,你能不能好好解释你。”
“是啊,好好解释啊。”
“那你倒是好好解释啊!”
“解释啊。”
“解释啊!”
……
大殿承受太多人流,瞅瞅排成人山凑热闹的闲杂人等,就差开口说“少狡辩,你就是他爹。”
东方既白破了大防,心里直叫冤,想想自己守身多年,哪会想有天会被人安上个始乱终弃不认儿子的罪名,属实憋屈。
这才忍无可忍在大殿上与北唐神绫争吵起来。
绕过人影,独孤白看得清楚,略微恍然,原来纳兰家的大小姐竟与北唐神绫是同一人。也没想过再次与这二人相见,会是处于如此尴尬境地。
三个春秋轮转,这俩二货依旧是不对付,见着就吵,这次更是跌进了找他爹风波。
她打算踏进大殿的,不过身后声音无形将她的脚按回原地。
“回试炼地,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独孤白暗叹无奈,拱手应了是。
“嗯?!怎么没声了?”她没抬眼,耳畔却没了东方既白的鬼叫声。于是,穿过北唐轩闻望向里方,只见东方既白正正看着她,眸中尽是被遗弃的意味。
独孤白愣了一下,但北唐轩闻的指令让她无法再逗留此处,一转身,就消失在人海外。
那天以后,她又拼了命修行,日益增长的修为并没有给她带来快乐,她像一把没有感情冷冰冰的刀,逐渐在无尽磨练中失去自我。
恰逢十二羽剑酌选执剑者,一时之间,五大仙门三千佼佼者,各显神通。不出意外的是,独孤白果然脱颖而出,自此声名大噪,无人能挡。
但是随着争剑越来越近尾声,她开始有了不详的预感。终于,她在万众瞩目下夺得所有人最不想让其现世的一把剑,十二羽剑的第十剑——拾殇。
独独此剑杀意最深,邪气最重。
“拾殇有十伤。”独孤白握着手中剑四下打量,她可不怕十伤,哪怕十伤是伤人还是伤己,她通通不惧,平淡漠言:“尽管来好了。”
仙盟顺利成立后,毫无疑问,金羽令也同样落入了她的手中。
实力,利剑,荣耀……都没有让她真正开心起来,之后偶然遇上东方既白,两人也是如陌生人般,擦肩而过再无交流。
也是,本来也不熟。
随着时间推移,所有人都认定,她是北唐轩闻的完美接班人。
直至执行任务越来越多,她才开始意识到,所有人都变了。
昔日疯女人的言论消散无题。后时局动荡,她被理所应当的,推出去做那为仙门无私奉献为之带来希望的救世主。
她开始接受更多更艰难更高级别的任务。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你生来就该为仙门付出所有,终生为仙门而活,即便赌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久而久之,每次任务结束回归她都是伤痕累累,满目疮痍不忍直视,可即便如此,她也依然坚毅,靠自己的意志爬出深渊。
之后,连自己的师父再次现身之时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都是:“万事中苍生为重,吾辈修行自当舍生取义,庇护苍生。”连同对她提的第一个要求都是“不可侍法欺人。”
与此同时,对她的修行也是愈发严苛。
她曾试图询问自己的师父发生什么?也曾尝试关怀询问师父姓名……但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沉默。